萧弋云回眼瞪他,怒不可遏:“你……”
孟溪轻声问:“李乐还没离开南城,每天都有半公开行程。你说,他要是遇上车祸什么的——”
萧弋云当即变了脸色:“闭嘴,我知道该怎么做。”
“很好。”孟溪松开手,想了想,又对萧弋云说,“订婚又怎么样,林先生心里根本没有什么爱与不爱。萧弋云,你终究只是他的玩物罢了。”
但萧弋云已经无法听清这番刻毒的话,他一步步向前,走向命运的深渊。
在无数人或是探究、或是打量的目光下,他几乎忘记自己究竟置身何地。看客们的议论声、祝福声汇集在一起,在耳畔化作尖锐的耳鸣,刺激着萧弋云紧绷的精神警戒线。
他的情绪崩溃在即,像被暴雪压弯了枝头的梅树,随时都有折断的危险。
萧弋云步履沉重地走上台阶,每走一步都像迈向坟茔。
而林泽就像一名最温柔的爱人,站在台上朝他伸出手:“从今天开始,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属于我。”
萧弋云蓦然停步,抬眼看着伸来的手,既不握住,也不向前。
“我只属于自己。”
这一刻,萧弋云比从前更坚定。
也许,他注定是要沉沦深渊的,但精神世界永远不可能被怪物吞噬。
有些时候,发疯只是萧弋云自我保护的方式——他宁愿疯,也不要沦落到与怪物为伍,被“恶”同化。
林泽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走下一截台阶,紧握住萧弋云的手,引导他一同登台。
萧弋云站定的一瞬间,闪光灯骤起,快门声连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