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溪立刻调转方向,驶向萧弋云所在的医院:“医生说,他的病情已经平稳了,大约明天就能醒过来。”
一切都是这么巧合,萧弋云打破玻璃割脉的今天,正是林泽母亲用花瓶碎片割丿腕的日子。
或许是冥冥中的召唤,林泽在看见萧弋云倒在血泊中的时候,仿佛又回到6岁的那个下午。
那时候的他尚且年幼,不懂生老病死,留不住任何人的脚步。
这份遗憾一直深埋在他的心底,伴随着他成长的每一天,或许此生都无法释怀。
林泽支着额头倚在后座,脑袋昏昏沉沉。萧弋云倒在血泊中的场景,与记忆中母亲躺在满是血水的浴缸里的画面重叠,在酒精的作用下,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
——鲜血……满地都是鲜血……碎裂的瓷片与玻璃片上还挂着血珠。
这些年来,林泽经历过许如大风大浪,却从未如此心神不宁过。
他的弟弟想制造车祸害死他的时候,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完成了反杀。
他的继母扶着亲儿子的棺木,指着他的破口大骂的时候,他甚至还能笑着上一炷香。
他的父亲妄图联合董事局成员制丿裁他的时候,他用一份董事联名书罢免了父亲的职位,顺利接手boc集团。
在这些见血的、不见血的风浪的历练下,让林泽将自己包裹在面具里,没弱点,却也丧失了情绪与情感。
只有今天,他看见萧弋云倒在血泊中时,完完全全地失控了。
他抱着萧弋云的时候,反复地、失控地说着:“你不能走,你不能离开我!我绝对不会放手,绝不允许你离开我!”
二十年前,他的一次放手,让他失去了生命中唯一一缕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