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微沉，他转头望去，映入眼底的是女子安静的睡容。</p>

她就趴在床榻边上，沉沉睡着，纤细的手指冰冷一片，却一直扣在他的手腕上，似乎一夜就这么过来了。</p>

几缕碎发散了下来，沿着她的轮廓，搭在了秀气的鼻尖。许是有些痒了，她向上吹了口气，埋头又睡了过去。</p>

燕洵伸出手，想帮她拿开那缕头发，但到了跟前，又游移不定，修长的手指停在那，阴影笼罩下去，莫名的有几分欲说还休的深意。</p>

因为眼前暗了下来，林袖睫毛颤动了一下，似乎要醒了。</p>

燕洵骤然收回手，不想却牵扯到了伤口，“嘶”地叫唤了一声。</p>

这下，林袖彻底醒了。</p>

“醒了。”黑白分明的眸子带着几分乍醒的慵懒与迷惘，她下意识地去给他把脉——脉象平稳，已经脱离危险了。</p>

手指触到男子温热的肌肤，冰冷的指尖渐渐回温，林袖抬头看向他，有些不知今夕何夕。</p>

入眼处，是他俊朗的眉目，因为受伤轮廓浅淡了些，敛去了铁血峥嵘，隐约还带着一丝笑意，就这么直直地望着她。</p>

林袖蓦地惊醒，收回手，拢在了袖中。</p>

“既然醒了，就起来喝药。待会儿让骁儿看见你这副样子，又该闹腾了。”</p>

她弯腰从一旁的小炉子上取下药罐，因为熬的时间长了，只倒出了半碗多。</p>

燕洵撑起身子，这才看见她脚边的小炉子，黑漆漆的，冒着白烟，里头的炭火只余了零星几点，炭灰却很多，显然是夜里添了很多次。</p>

心仿佛被放在温水里滚了一下，微烫。接过药，一饮而尽，燕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时间呐呐无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