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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环送了醒酒汤来,董鄂氏让侄子用了一盏醒酒。

过一时,君保落衙回家,留董鄂丹渝用晚膳,有善保做陪,也算和乐。

董鄂丹渝入夜归家,去父母房里请安。闻到儿子身上有酒气,难免多问一句,听到是和善保同僚一道吃酒,又去了妹妹家,董鄂岚欣慰笑道,“善保前程不可限量。他现在跟着你姑姑、姑丈过日子,他的额娘是我亲姨妈的女儿,论亲,咱们两家是未出五服的表亲。你额娘又给你订了你姑妈家的表妹,你们呢,就跟亲兄弟一样,你跟善保要多亲近。”

董鄂丹渝垂眸道,“儿子省得。”自从七阿哥正位重华宫,善保跟着鸡犬升天,又蒙万岁指了门好亲事,就成了诸人眼中最有出息的子弟、人中龙凤,无人能及。董鄂丹渝每日都要听阿玛念叨几遭,好似世上只有钮祜禄善保是好的,自己这亲儿子倒成了泥猪癞狗一般,此时颇有些不耐烦,脱口道,“儿子倒有心亲近,倒是表弟,与儿子并不热络呢。”

董鄂诚邦将手中茶盏一撂,沉声训道,“你这是什么话?若不亲近,你能进承运司?他何必要提携你?”

冷眉凝眼盯了儿子半晌,董鄂岚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万岁爷跟前儿的侍卫多了,怎么就善保蒙万岁青眼赐婚?七阿哥咸安宫的同窗也有上百人,怎么只他被指到七阿哥跟前当差呢?你要知道,现在多少人想巴结他还找不着门路,你要他如何热络?你得先拿出自己的本事来,把差使办好,他瞧着你是得用的人,难道他会放着亲戚不用,提拔外人?”

董鄂丹渝忙道,“是,儿子一时糊涂。阿玛放心,我跟表弟是至亲,再如何也不至生分的。”

“你仔细思量吧。”

待儿子走了,董鄂岚叹一口气,妻子纳喇氏笑道,“儿子刚当差,你倒是好生指点他几句,冷声恶气的,儿子也是要成亲的人了,长大了,难免要面子呢。”

董鄂岚皱眉,不满意道,“你看看他这个样子。比善保还年长两岁,却如此不知好歹。叫善保知道岂不伤了亲戚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