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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也不晚,元澈不是一直念叨你那手字没传人么?”</p>

余子澄摇头,惋惜道,“善保虽灵透,却不是做学问的性子。”</p>

“善保今儿没来你这儿么?这都什么时候了。”如今圣驾不在京,落衙的时辰就早,君保掏出个银壳子怀表瞧了瞧时辰,“外头有些阴天,这屋里也黑。”</p>

余子澄脸微沉,虽然在背后抱怨善保有些不大合适,仍道,“自我跟他说后,倒好些了,不总是往洋鬼子那儿跑了。今儿这会儿还不回来,定是又去了。”</p>

君保有些好奇,“我听人讲那洋人都说蕃语呢?善保听得懂么?”</p>

“岂止听得懂,听墨烟讲,善保还跟洋鬼子一道吃饭呢,不熟的牛肉,切切就搁嘴里吃。瞧着一派斯文,却是生冷不忌。”余子澄想想都不能接受,“要不说番邦粗蛮呢。”</p>

君保刚要说话,听外头有动静,是善保的声音,“先生在书房么?”</p>

君保扬声道,“在呢,进来说话。”</p>

善保侧身对身边浓眉大眼的少年道,“你等等,我跟先生去说一声。”</p>

“多谢大爷。”少年一身灰色半旧短打,左肩挎着个青皮儿包袱,额角一处青,略显狼狈,唇角紧抿,显出几分倔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