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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要你殿试上有所保留。”余子澄斟酌道。</p>

“先生,前年咱们和袁先生去潭柘寺,路上碰到的就是当今圣上。”善保直言相告,余子澄惊得手一颤,茶水洒在手上。</p>

善保拿帕子给余子澄擦去茶渍,皱着眉,满心烦恼,“皇上文章经典,无所不通,又有先前的偶遇,我若是做得太过,就是欺君大罪。”</p>

乾隆做了几十年的皇帝,可不是好糊弄的。</p>

余子澄已经恢复自若,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善保,你还真有几分运气。难怪……”</p>

才子是受人仰慕的存在。</p>

自来才子大都恃才傲物,说通俗些就是眼里没人。</p>

如善保这个年纪,能赋诗能行文,余子澄看来,无愧才子之称。</p>

不过,善保脾气却是好的不像话,为人谦慎。</p>

那日于潭柘寺山路,袁子才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善保仿陆放翁《卜算子咏梅》,反其意而用,积极新颖;唯乾隆那首诗,认真评来只算一般,余子澄心有傲骨,不愿违心嘉赞,听了只是一笑,因不相识,未加妄议。袁子才也未多说,善保却素来为人和气,硬是找出优点赞了又赞,缓和了气氛,却不知无意间拍到了龙屁,得了那位青眼。</p>

如今想来,这种宽厚可不就是善保的福气么?</p>

善保有这种运气,余子澄也为他高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