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保以为自己会成为史上最郁闷的状元郎。
其实,这事儿啊,未定。
养心殿,西暖阁。
乾隆偏心善保,可在他点状元之前,大学生先得哆嗦一通,他们公选出来的名次是如何如何。某某好在哪儿,某某哪儿不足。
乾隆看过善保的卷子,刘统勋等人再不愿善保成为状元,可阅卷官也没胆子将善保的卷子剔出前十之外。
因为按规矩,前十的卷子要乾隆亲阅,再用朱砂填一甲三名次。
剔出来容易,万一乾隆问一句,“朕觉得善保的文章可进一甲?”你怎么答,怎么答都是死路一条。
所以,善保就这么被列入殿试前十。
乾隆一一看过,看得还挺认真,然后,他先发制人,“嗯,善保的那天就看过了,今儿再看,更觉得好。董诰的也不错。这位余宣达的文章也很老练。”
说着话,余光一瞅,两位刘学士的脸都僵了。混到这份儿上,这个年纪,还能僵一僵,不容易,西洋景儿,罕见。
乾隆心底坏笑了一回,正色问道,“刘卿说呢?”
此时,刘统勋的脸已经春回大地,笑道,“臣瞧着,董诰文章天成,余宣达贵在稳健,善保这篇立意新颖。都是好文章。”
乾隆瞅了刘纶一眼,刘纶神色端凝,“臣与刘大人看法一致。善保年纪虽小,文思敏捷,大有可为。再过几年,定能青出于蓝。”把他放进前十已经是托您老的福了,再点状元,我们这些大学士又不是瞎子。这一甲前三的文章可是要贴出去,供人共赏的,到时名不符实,挨骂得还是他们这些主考官。
乾隆先将二甲前七的名子填了,对小路子道,“宣他们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