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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是刘全负责的,起身回道,“回大爷的话,收拾好了。离铺子不远,只隔了一条街,二进的院子,二十来间房子,足够住了。按大爷的吩咐,除了床柜家什,又配了一个厨子、一个洒扫的粗使小子,一个门房,都是回禀了二太太从咱们府上家生子里选的,老实可靠。”

善保点了点头,“都坐着说话,不必多礼。二狗子,刘全得跟我回京,这里铺子的事儿就由你打理了。”

二狗子如今历练了几年,已非昔日吴下阿蒙,一身簇新的青绸长衫,六合一统的小帽儿,帽沿中间镶着块儿晶润如酥的美玉。他不过十八岁,打整出来也是眉清目秀,眼神灵动,笑道,“是,大爷看得起奴才,把铺子交给奴才打理,奴才定用心做事,不负大爷所托。”

“嗯,过了重阳,我就要随驾回京,这里的事便都交给你,规矩都跟京里铺子的一样。”善保眼睛一弯,“有什么新鲜事儿搁信里跟我说说,我喜欢听这个。”

二狗子忙应下了,瞧着善保脸色不错,试探的开口,“大爷,奴才有个事儿想求大爷?”

“嗯?说吧。”善保对人向来随和。

“大爷,奴才也年纪不小了,您是个有学问的,能不能给奴才赐个大名儿。”二狗子还有几分扭捏,他这名儿实在太……那个了。

善保支着头笑问,“你是要什么样的?”

二狗子委屈,“奴才原想改叫余老虎,全哥他们都笑话奴才。”

刘全在善保面前是极有体面的,闻言笑道,“我们是叫惯了二狗子,这乍一改叫老虎么,是叫人发笑,你看大爷都给你逗乐了。”

善保唇角弯弯,长身而起,步到书案前,掀开墨盒,取出一张素笺,执笔悬腕,于中间写了一个“彪”字,递给二狗子,“不如就叫余彪吧,这个彪字是老虎生双翼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