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说什么,只是跟着走进了一个阴暗房间里,冰冷铁栅栏,金燕西就坐其中一个小隔间里,表情竟然还无比地平静,带着几分木然,看到白秀珠和柳春江来了,他眼神一闪,一下站起来,却忽然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白秀珠连忙上前几步,站那铁栏外面,看着这小牢房一样房间,只觉得心里一阵阵怒气往外冒,可是她必须忍住,金燕西从小是娇生惯养,那么多人把他捧手心里疼着宠着,现下竟然牢狱里呆着,还是因为一个泼皮无赖栽赃——而始作俑者却可能是白秀珠亲人。

那一瞬间她复杂极了,手按住栏上铁条,问道:“燕西,你还好吧?”

其实自上次别后,她去上海,已经与金燕西有些日子没见了,却不想重见是这阴暗冷僻牢房里。

金燕西竟然对着她笑了一下,“不过就是关我几天,他们敢拿我怎么样?秀珠你担心过头了。”

白秀珠心说自己才不是担心过头,只好苦笑一声:“我回头告诉我哥哥和金伯父去,你等等就能出来了。”

金燕西仰脸看着头上瓦料,忽然一叹气,“我被关起来倒是没关系,只是我答应了别人,今晚要去看戏,秀珠,还烦请你代我到落花胡同冷宅给清秋小姐致歉,我怕是去不了了。”

冷清秋。

金燕西这么坦然地自己面前提起冷清秋,她恍惚了一下,竟然忍不住笑起来。“你个痴情种,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想着别人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