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白秀珠不敢回应。
“是白秀珠小姐里面吗?”又有人问道,白秀珠这一下听出来,这人是一口地道京片子,那种熟悉口音,让白秀珠一下猜出了是什么人——定是北京那边过来人。
那人悄悄将一张明信片从门缝里塞进来,急急说道:“李先生托我给您带话,就这里,暂时不要出去,外面很危险,无论如何也不要出去。”
白秀珠看到一张雪白硬卡纸从外面被塞进来,上面印着蓝紫色风信子,用黑色钢笔写了几句话。
她弯腰捡起来,就站门前,看着卡纸上那潦草字迹,却忽然之间捂住了自己脸,千言万语都憋心头,这样字迹,明显是匆忙之间写成,潦草极了,她甚至可以想象,李浩然是怎样环境之中写成这张明信片。
也许是坐汽车里,从兜里拿出钢笔,一脸焦急之中,也可能是谈判桌上,跟别人谈判之前,写下这样一句话。
“人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一别经年,我却仍旧不想错过你,等我。”
他说,等我。
她一直等啊。
那一瞬间,忽然泪如雨下,她从未想过自己如此脆弱,竟然只是看到这一句话就哭了。
不管岁月时局如何变迁,李浩然都是她心中柔软处一根刺,越要拔出来就越陷得深。
久而久之,她学会不去理会,假装那根刺不存,可是如今,只被他这一句话给拨开了重重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