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在家都是梳童子包包头,不带冠,两个包包上坠着明珠金角,见林翊骂他,林靖也不打算讲理了,直接道,“反正我都把话说出去啦!我就要这样!我就要这样!我就要这样!我就要这样!我就要这样!”说着他还扭着小身子使劲儿跺脚!

若不是教养所限,林靖还打算学外头的小孩儿在地上打个滚儿之类,他偶然瞧过外面顽童撒泼打滚儿,觉着十分有趣。不过,林靖十分要面子,地上打滚儿的事,打死他也做不出来的。

林靖拗着性子偏要如此,林翊还未做过父亲,但,他做儿子时是万不敢在自己父亲面前如此的。否则,一顿鞭子是少不了的。

只是,林靖身子本就不大结实,纸糊的一般,平日里比养闺女还要精心数倍。再对比一下自己蒲扇大的手掌,一巴掌下去,怕得要林靖半条命。林翊便收了暴力教弟的心,啪的一拍桌子,吓唬他道,“你是不是要挨板子!”

林靖立刻委屈十分,撅着粉嘟嘟的小嘴指责林翊,道,“大哥哥不讲理,就知道吓唬人。”他还凑上前去,说,“赶紧,打吧打吧,你把我打死了,我跟爹娘团聚,才要狠狠告你一状呢!”

林靖如此刁钻难哄,林翊又舍不得动他一指,只得面儿上应了他。林靖还不依不饶地,“大哥哥欺负我了,得跟我赔罪。”说着,慧黠的眼睛不停的瞅着林翊。

林翊一望便知他的小心思,直接把林靖抱起来扛到脖子上,在书房里转了两圈,再将林靖放下,说,“行了,回去自己玩儿吧。先生的事,以后再说。”

林靖还死赖着不肯走,道,“我说的赔罪不是这个。”

林翊给他气笑,“既然不是,你干嘛不早说,以为我乐意扛着你转圈儿呢!”明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林靖很有理,装模作样,一本正经,道,“我就是以为大哥哥是想扛我一扛,苦于找不到理由,才不由分说扛着我走路呢,我这是成全大哥哥啦。”林靖见林翊应了他的事,又肯哄他,心里也美滋滋的,拉着林翊的袖子,自己爬到林翊膝上坐下,才说,“大哥哥,明天你带我骑马吧。我这么大,还没骑过马呢。”

林翊搂着林靖小小的软软的还带着一丝药香味儿的身子,有意逗他,“成,我安排侍卫带你。”

林靖立刻老大不高兴,“我才不要侍卫带着!他们一身的汗臭味儿!我要大哥哥带!”

林翊喜林靖与他亲近,满眼笑意的望着林靖,也不作声。林靖本就是个聪明绝顶的性子,便知晓自己那点儿小心思估计已经被大哥哥看透了,很有些抹不开面儿,别开眼道,“大哥哥可是应了啊!”

林翊不答,反是道,“你这样喜欢那姓夏的,可见是他教的好。我都没问过你功课呢,今天便考考你。”

林靖向来不放过任何机会,问,“那我答的好,可有奖励。”

林翊一挑浓眉,一只手在林靖屁股上轻拍两下,道,“答的好是应该的,若是不好,真揍你。”

林靖竖起两根手指,“若是答的好,大哥哥带我骑两天马。”

林翊懒得理他,随便抽了本手,便考较起功课来。

舒静韵回府见林翊,正是林翊刚刚考完林靖,正是心满意足、心花怒放、满心骄傲之时,林翊心中欢喜,方一时没忍住,与舒静韵狠狠的赞了自家弟弟几句。

林靖功课很是不错,林翊更是坚定不能叫夏立明耽误了自家弟弟的心思。只是,林靖刚与他闹了一场,坚持要待夏立明春闱成绩过后,再说新先生的事。林翊知林靖难缠,不能做小孩子一般糊弄于他,便起了别的心思。先赞了林靖的天资,又赞过林靖的品性,林翊道,“靖儿这样的长情,但,眼下离春闱还有大半年的光阴,他虽说自学,到底年纪小,若是他真有无师自通的本事,我也不必在此为他费心了。我想着,便是夏先生知晓靖儿为他耽搁了功课,想来也是十分不忍的。”

舒静韵何等眼力心性之人,其实,先时林翊便有心让他做林靖的先生,不过,他性情高傲,不愿为懵懵孩童的启蒙之师。在舒静韵看来,看孩子那是奶妈子该做的事。启蒙说来好听,其实就是教几篇大字念几篇简单的文章而已,他自负绝世之才,怎肯愿意?方推荐了夏立明。

如今,舒静韵倒是对林靖提起了许多兴趣。

何况,这也算夏立明留下的烂摊子了。

舒静韵见林翊几次暗示,遂道,“若公爷不弃,我自荐为四老爷的先生。且,既然四老爷与立明情深谊重,我便不应先生的名儿,不过每次给四老爷讲讲书,若四老爷有不懂的地方,我为四老爷解惑。待他日,若立明不第,依旧看四老爷的意思,公爷看如何?”

林靖在家都是梳童子包包头,不带冠,两个包包上坠着明珠金角,见林翊骂他,林靖也不打算讲理了,直接道,“反正我都把话说出去啦!我就要这样!我就要这样!我就要这样!我就要这样!我就要这样!”说着他还扭着小身子使劲儿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