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东家悄不声的过来知府府,因段钦差是在淮扬葬送,霍家又是淮场大商家,谢知府难免问上一二,霍东家叹气,一幅极惋惜的模样,道,“我在淮扬打发人打听了许久,也打听不出什么。若非是船漏水,那草民只得说,怕是行此事的人,手段在常人之上啊。”

然后,霍东家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谢知府皱眉,“有话便说,何必吞吞吐吐!”

霍东家轻声道,“草民是有些话,只是,无凭无据,又事关一位大人,草民不敢说。”

“说吧。”

霍东家方把林靖教他的那套话说了,霍东家道,“既是淮扬那里查不出来,草民就寻思着,可是钦差大人结下了什么仇家?草民也知不敢做此想,只是,草民听说,钦差大人似是跟哪位大人争过穆姑娘。”然后,霍东家急切道,“草民也是瞎想,大人,您听听则罢。草民无甚见识,这也没因没由的,乱想的。”

谢知府却是道,“好了,你的话,我晓得了。”

霍东家便不吭气了。

谢知府无甚心情留他用饭,便打发霍东家去了。毕竟,他与霍东家一向来往不多。霍东家离开知府府,想到方才谢知府那阴沉若水的神色,心下暗暗咋舌,想着李青这挑拨离间的法子,当真绝了。

他心下又思量了一番林靖徒小三一系,这二人,固然是江南新贵,且林靖此人,果断狠决,只是,他二人根基不足,也不晓得以后到底是个什么前程。想到自己竟被林靖拿住死穴,再想到林靖的手段,霍东家现下都恨不能去庙里给林靖徒小三烧一柱高香,只愿佛祖保佑此二人顺顺利利的,也叫他能过几天平安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