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说,突然觉得自己这话要是说出来,似乎不太合适。
刘彻看他欲言又止,道:“你想说什么,朕恕你无罪好了,反正今日呢,朕就是想听大实话,你说你的,有什么说什么,不然满朝大臣,也不会单就叫你一个来,是不是。”
东方朔连忙应声,随即道:“虽然陛下说的都有道理,只不过……陛下怕是舍不得皇后娘娘罢,不然也不会这么苦恼这种事情。陛下一方面觉得该干预外戚势力,一方面又苦恼太长时间未曾见到皇后娘娘。”
刘彻听了就大笑起来,拍着东方朔肩膀,俨然好兄弟一样,道:“东方朔,你这个鸭子嘴!”
东方朔吓了一跳,忙起身要跪,刘彻拉住他,让他坐下来,道:“别跪了,你说对了,朕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才觉得心烦,找你来说说话。”
东方朔道:“其实这也好办……过几日就是皇后娘娘的寿辰大日,陛下去哄一哄,探探口风,卑臣说句大实话,皇后娘娘毕竟是个女子,如今又身怀龙种,哪个女子能不欢心陛下的宠爱呢?”
刘彻真想告诉他,偏偏这个人,就不欢心自己的宠爱,素来都是风波不经的样子,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时候不会高兴,半个月不踏进椒房殿的时候,他也不会着急。
刘彻有的时候就在想,自己这个皇后还真是与众不同,那足智多谋和镇定自若的架子,真不像是个女子。
诸侯王都留在京城里,就为了给嬴政庆贺生辰,因为之前就早有准备,皇后娘娘的寿辰和冬十月离的很近,所以备了寿礼,别管在不在京城里庆贺,那寿礼是一定要有的。
如今太皇太后发了话,让大家都留下来,给皇后过寿,这些人就更是变着法儿的用仅有的时间来搜多贵重的礼物,想要讨好应嬴政。
毕竟皇后现在是怀有身孕的人,保不齐就生下个儿子,将来成了太子,再是皇帝,谁能惹得起。
宫里头都在为了准备寿宴的事情忙活着,李延年虽然最近都跟在刘彻身边,但是乐府还是他管着,而且除了他也没什么人比他更精通乐律,比他更了解乐府,所以寿宴献乐的事情,他也得管着,一时间忙坏了。
卫子夫也听说了寿宴的事,毕竟现在声势已经这么大了,他见刘彻有些愁眉不展,心里琢磨了一下,道:“陛下,奴婢见陛下这几日都在批改奏章,若是心烦,何不带上卫青,去上林苑打打猎呢?散散心也好。”
刘彻没有多想,他不知卫子夫是想让他出去打猎,这一打猎可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一出去就五天,寿宴再过两天就开始,如果误了时间回不来,对卫子夫来说,岂不是好事。
刘彻只是道:“现在出去来不及了,再过两天是皇后的寿宴,朕怎么能缺席。”
卫子夫心里头有些失落,原来皇上记得这么清楚,嘴上连忙口称该死,道:“奴婢该死,实在该死,竟然忙糊涂了,一时忘了皇后娘娘的寿宴两天之后就要开始了。”
刘彻没当一回事,毕竟他就算再厉害,始终还不明白女人的心思,道:“不赖你,也是你太忙了,朕身边大小的事儿,都是你来做。”
“都是奴婢应该的。”
刘彻就没再说话,低下头继续批奏章。
寿宴当天,百官来贺,诸侯王进宫赴宴。楚服为嬴政拿出了正式礼仪穿的衣服,还有凤冠头饰。
嬴政虽不喜欢这些劳什子,但这也是权力地位的象征,多少人挣破了脑袋也没有的东西,他也不能不戴。
楚服给他穿好了衣裳,又整理了好半天,再梳好了头发,取过铜镜拿着给嬴政照,笑道:“平日里娘娘都不喜欢怎么打扮,娘娘是天生丽质之人,只要稍一打扮,那就是顾盼生辉,倾城又倾国,皇上见了一定高兴着呐!”
嬴政也知道陈阿娇生的漂亮,只不过他可没有心情去欣赏“自己”。
时辰差不多了,诸侯王都已经到了,楚服扶着嬴政慢慢走过去。
众人一见皇后娘娘来了,纷纷站起身来,恭敬的请嬴政上座。
嬴政入座之后,刘彻没过多久也来了,刘彻大步而至,身后还跟着李延年和卫子夫,卫子夫低着头,非常本分的样子,其实是有些心虚,毕竟嬴政现在的身份是皇后,而自己只是个卑微的侍女,胳膊怎么也拗不过大腿,就怕嬴政给自己使绊儿。
嬴政只是撩了一眼,就没再往卫子夫那边看,刘彻进来,许久未见嬴政,笑着附在嬴政耳边低声笑道:“阿娇姐姐可想朕了?”
东方朔点头道:“确实是这样的,陛下说的有道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