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起初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但是有所顾虑,道:“朕确实是想去上林苑打打猎了,只不过你也知道,皇后娘娘就这些天,就要生了,朕怎么走得开。”
韩说道:“打猎不过最多五天的时间,也不怎么耽误时间,皇上放松放松,免得整日为国务缠身,累坏了龙体。”
刘彻心里琢磨着,又能躲开河间王翁主,又能去看看卫青最近的练兵情况,确实是件好事儿,若不是嬴政现在身子不方便,一定也要带着他去上林苑看看。
刘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
刘彻第二天就从宫里头走了,身边带着卫青和韩说,再有就是一小队御林军,毕竟只是去上林苑打猎。
听说皇上去打猎,最开心的人莫过于窦家的人了,现在正在严办窦家,皇上一走,没人督着,都想趁这个时候去打点打点。
陈阿娇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翁主,身子娇贵,虽然嬴政并不怎么较旧吃用,但是这个身子仍旧是这个身子,受不得累,尤其还是这么特殊的时候。
嬴政最近只觉得身子不是很舒服,腹部会隐隐的有些痛,但是他并不怎么在意,只觉得是着了凉,毕竟现在还是冬天。
田蚡得到了王太后的应允,真的让人去厨房做了些手脚,椒房殿一天的菜单子上有很多都是性寒的东西,嬴政以前也没怀过孕,自然不知道。
太医虽每日都来请脉,只不过都是例行公事,也没想到有人真敢谋害皇子,所以都不怎么用心,每天都问问嬴政觉得如何,嬴政也说不上来什么,反正是小事儿,以至于谁都没放在心上。
嬴政在花园里散步,楚服怕他有什么闪失,跟得紧紧的。
主父偃听说皇上去了上林苑,正好他最近写了些东西,就带着进了宫,请求面见皇后娘娘。
主父偃双手捧着一卷竹简,趋步走过来,跪下来呈给嬴政,嬴政让楚服接过来,随即展开来看。
抬头三个字就让嬴政有些看下去的好奇心,于是就没说话,继续往下看。
主父偃一直提心吊胆的,也不敢直视皇后娘娘,就用余光暼着嬴政,注意着嬴政的表情,轻微的一举一动也不放过。
嬴政看完竹简上的字,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些笑容,对主父偃道:“主父先生真是好文采啊。”
主父偃连忙拜下,道:“谢皇后娘娘褒奖。”
嬴政道:“你当之无愧,能把削藩写的这么巧妙,主父先生你真是受之无愧,好一个‘推恩令’。”
主父偃道:“这也费了卑臣不少时间,期间让东方朔给了些意见,卑臣二人都觉得,推恩令可以更好的实行尊王攘夷的理念。”
嬴政点了点头,道:“虽然是个好想法,但是主父先生,你有没有想过……诸侯王一个比一个精明,他们也不是傻子,你主父偃懂得道理,他们都懂。”
嬴政说着,站起身来踱了两步,继续道:“诸侯子弟何止十数,但是世袭只能有一个人,推恩令让诸侯将地皮分给子弟,实际分的确实国家的权利……你懂的这个道理,诸侯王更加懂得,主父先生,如今太皇太后干政,王太后垂帘,皇上虽然手握虎符,但是没有出彩的将领镇得住场,你觉得,这个推恩令一出,会不会引起众位诸侯的愤慨,揭竿而起,到时候就是七王之乱的局面。”
主父偃听着,不禁拿袖子擦了擦额头,连后背都有些出汗,他是一个文臣,实在是不能想象七国之乱的局面。
嬴政道:“这是本好书,也是个好的想法……”
他说着,拿起竹简,慢慢的卷起来,放在主父偃手上,还拍了拍,道:“主父先生把它好好的留着,藏起来罢,等到了该拿出来的时候,再拿出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反而自己做了晁错。”
主父偃手托着竹简,嬴政在上面拍了拍,那轻微的重量,却让他感觉重似千斤,在听到“自己做了晁错”这几个字,一踉跄,差点摔倒了。
七王之乱的旗号就是“杀晁错,清君侧”,景帝迫于无奈,真的杀了晁错,但仍然没有能够扼杀住这个混乱的局面。
主父偃自然不想落得晁错的下场,连忙跪下来,深深的磕了一个头,道:“卑臣知道,谢皇后娘娘提点,谢皇后娘娘提点!卑臣一定在该拿出来的时候才会拿出来,到时候还需要皇后娘娘明示,一切均听娘娘的。”
嬴政转过身去,慢慢的捋着自己的袖口,笑道:“主父先生严重了。”
主父偃又客套了一句,嬴政突然道:“主父先生和东方先生也是知交,这推恩令也有东方先生的一份儿,为何今日只见主父先生呢?”
刘彻起初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但是有所顾虑,道:“朕确实是想去上林苑打打猎了,只不过你也知道,皇后娘娘就这些天,就要生了,朕怎么走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