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道:“其实今天请仲父来,无非是一件事儿……仲父也知道,寡人继位之前,一直不在咸阳王城,这过宫里规矩太多,寡人十分不自在,而且丞相监国,寡人一天天太过乏味……前些日子寡人去了蓝田大营,有个叫……叫蒙恬的青年,似乎和寡人年纪差不多,今天找仲父,就是想让蒙恬进宫来做寡人的伴读,仲父意下如何?”
吕不韦一听原来只是要个伴读罢了,道:“王上开口,老臣自当尽快处理。”
吕不韦想了想,蒙恬是蒙骜的嫡孙,放在嬴政身边不太好,又道:“伴读一个怕侍奉不好王上,甘罗年纪也和王上相仿,而且聪明机灵,不如一起给王上做个伴读。”
嬴政心中冷笑一声,吕不韦不放心自己,还要安插一个使绊儿的,笑道:“正好,就如仲父说的。”
嬴政说完了伴读的事,就没有其他要说的,吕不韦行礼告辞,嬴政让小童把吕不韦送到外面。
不过一会儿,小童从外面回来,对刘彻耳语了几句,嬴政瞥见二人的小动作,语气干巴巴的唤了一声道:“赵高。”
小童立时一个激灵,连忙道:“王上,刚刚丞相让嫪毐过去一趟……”
嬴政将手里批好的竹简和毛笔“喀拉”一扔,抬起眼皮暼着刘彻,笑道:“你还是个忙人呢。”
说罢了,想了一下,道:“你去罢。”
刘彻点了一下头,整理了一下思绪,转身就出了书房,在殿门口看见了吕不韦。
吕不韦将他拉到一边儿,道:“王上有发现你出来么?”
刘彻心想着吕不韦还道自己是他安插的人,于是顺着道:“自然没有,丞相放心。”
吕不韦脸色有些黑,道:“王上跑去蓝田大营,你在他身边儿,竟不通报老夫一声,你是觉得翅膀硬了?”
刘彻不动声色,此时不宜和吕不韦撕破脸皮,只是道:“丞相,王上已经对我有了疑心……您也知道太后的事情,太后三番五次的找我,都是当着王上的面找的,王上对于太后的事情不欢心,我也被牵连了……如今被王上看的紧,连自保都是问题,若真的去通报丞相,岂不是把丞相也拉下了水?”
吕不韦听他说的头头是道,“王上开始怀疑你了?”
刘彻故意苦笑了一声,道:“丞相毋听外面传的,我如何风光,王上瞧起来体面沉稳,实则是个……”
他压低了声音,真的像是那么回事儿,道:“实则是个小娃子,说风是雨,不开心的砸东西摔殿,我也不好受啊,自从太后总是找我,王上就没给我一个好脸子。”
吕不韦沉吟了一下,道:“你不要有什么大动静,依然在王上身边跟着便好,老夫总有用得着你的时候。哼哼……你听老夫的话,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你若是不听……”
还不等吕不韦说完,刘彻截断他的话头,道:“我只是个门客,亏得丞相器重,才能在王上跟前供个职位,哪敢不听丞相的,丞相只管放心就是。”
吕不韦笑了一声,想必也觉得刘彻没那个胆子,刘彻心里冷笑,为了让吕不韦深信不疑,又开口道:“只是……丞相,小人这么尽心尽力的,到现在仍然没有一官半职,王上肯定不会给小人什么好处的……这个……”
吕不韦见他吭吭唧唧的样子,挥了一下手,笑道:“你想和老夫讨官位,哼……只要你按照我的吩咐,还怕没有好处么?”
刘彻一连应声,吕不韦再嘱咐了他两句,都是让他看紧了嬴政的,就笑着走了,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刘彻驻足良久,看着吕不韦志得意满的远去背影,不禁嗤笑了一声,吕不韦确实是个不世之材,但是野心太大了,又没有挑起王位的肩膀,所以只能惹人忌惮罢了。
刘彻转身回去,小童已经不在书房了,嬴政还在批阅奏章,随口道:“糊弄完吕不韦了?”
刘彻笑道:“还是你明白我。”
嬴政笑了一声,将毛笔扔下,把竹简一推,活动了活动脖颈,站起身来,招手对刘彻道:“你过来。”
刘彻不明所以,还是走过去,嬴政按住他,让他坐在木案前,道:“我累了,你把这些都批完。”
刘彻见他一直在抖手腕,怕是手腕酸了,于是坐下来,拿起毛笔批阅,反正批奏章这些事情他经常做,而且嬴政没有亲政之前,只是过眼一遍而已,反正都是处理完了的。
嬴政道:“其实今天请仲父来,无非是一件事儿……仲父也知道,寡人继位之前,一直不在咸阳王城,这过宫里规矩太多,寡人十分不自在,而且丞相监国,寡人一天天太过乏味……前些日子寡人去了蓝田大营,有个叫……叫蒙恬的青年,似乎和寡人年纪差不多,今天找仲父,就是想让蒙恬进宫来做寡人的伴读,仲父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