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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已经穿戴整齐,坐在王座上,太后进来,嬴政没有起身,只是拱手行了礼,装作惊讶的道:“母后不是在夏宫休养,如何突然回了咸阳?”

赵姬听他这么说,火气一下就上来了,道:“我的确是去休养去了,但是差一点儿就被气死!”

嬴政道:“谁这么大的胆子?”

赵姬冷笑一声,道:“前几天我诏政儿和丞相来梁山夏宫,政儿为何不来?是因为现在是秦王了,看不起我这个太后么?”

嬴政坐的纹丝不动,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道:“母后何出此言呢?或许是传口信儿的宫人没有传到,寡人哪里是托大,而是祖宗的规矩,寡人虽然是秦王,但是没有亲政,所以不奉诏,自然不去夏宫。”

赵姬被他堵了一下,心里更是不痛快,道:“好好!那王上说说,长信侯突然暴毙,尸首还被人挂在夏宫门口,这是怎么回事!”

“真是奇怪了。”

嬴政道:“母后说话好生奇怪,其一,谁是长信侯?寡人虽不亲政,但是政事也略有耳闻,朝上朝下,哪有这个侯?其二,这个人寡人都不认识,他暴毙寡人如何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

赵姬被他又堵了一次,但是嬴政笑眯眯的口气,赵姬就知道其中必然有鬼。

嬴政又笑道:“寡人倒是听说,前几天夏宫死了一个内侍,母后被吓得病了。一个内侍而已,值得什么?又不是多大点儿的事,若是母亲身边人手不够,寡人再派去几个内侍,如何?几个不够,那就十几个,几十个,只要母亲欢喜。”

赵姬起的胸口一阵一阵的起伏,瞪着一双杏眼,咬住后牙,道:“我不需要这么多内侍,只给我一个便好,我就要这个。”

她说着指了一下旁边的刘彻。

刘彻又被无辜牵连,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的抬眼皮去看嬴政的反应,只见嬴政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笑意却不达眼底,莫名的让人头皮麻发,后脊梁发凉,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嬴政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并没有马上反驳赵姬的话,而是走到刘彻身边儿,把手放在刘彻的肩膀上,笑着拍了拍,道:“虽然看着一副肩能掸手能挑的样子,不过也是中看不中用嘛。”

他说着,已经绕到了刘彻的身后,用手指尖儿顶着刘彻的后背,就像刚才刘彻顺着嬴政的胸口往下滑一样,用指尖儿顺着刘彻的后脊梁,一路往下划去。

众人看不到嬴政的小动作,但是刘彻却感觉的一清二楚,他刚才本身被嬴政撩拨的一身火,还是玩命压制下去的,现在被嬴政故意撩拨,岂能好受得了?

刘彻克制着自己粗重的呼吸,他可不想在赵姬面前丢人现眼。

嬴政顺着划了一道,这才又踱着步绕道了刘彻的正面,就像打量刘彻一样,又用手在他的腹肌上拍了拍,笑道:“母后要去也行,但是寡人说了,是内侍……既然是内侍,就要先把他拉去阉了,这一来,肯定得休养个把月的,这中间要是母后等不了,寡人再派其他现成的内侍过去伺候母后,这样如何?”

赵姬被他气得将木案上的砚台“哐当”掀翻在地上,喝道:“好啊你!你做了秦王,就能不把我看在眼里了?”

小童被这一响,吓得浑身哆嗦,连忙跪在地上,拿袖子去抹溅在嬴政下摆上的黑墨。

嬴政当即收敛了笑意,眼神冷冷的,带着一股怕人的森然扫了一眼打翻在地上的砚台,抬了一下手,示意小童不要擦,小童赶紧爬起来站到一边儿去。

赵姬也被嬴政的眼神吓住了,他从来没想过,一个少年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叫人害怕的眼神,赵姬本身就是虚张声势,立刻被吓的蔫了不少。

嬴政微睨了赵姬一眼,语气凉飕飕的,道:“母后要记得,寡人不只是您的儿子,更是秦国的王上,母后也不只是一个妇道人家,更是秦国的太后,不要被人说出去,跌了秦国的脸面,到时候,谁都不好看。当说的寡人都说了,当做什么,不当做什么,想必母后也明白,寡人往后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再和母后长谈一番了。”

嬴政说完,不给赵姬害怕或者撒泼的时间,道:“赵高,找几个侍卫,护送母后去休息。”

小童一听,什么“护送”,分明就是押送,也不敢怠慢,立刻唤人进来,王城的守卫已经让刘彻替换一新,全都是蓝田大营里调出来的精兵,立时应声,将赵姬“请”了出去。

嬴政已经穿戴整齐,坐在王座上,太后进来,嬴政没有起身,只是拱手行了礼,装作惊讶的道:“母后不是在夏宫休养,如何突然回了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