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见嬴政并不问自己是什么事,有些悻悻然,但是不影响要为人父的兴奋,刘彻伸出手来,握住嬴政的手,笑道:“方才太医到朕那里,和朕说了,阿娇姐姐若是觉着近些日子身子不是那么爽利,也不必太担心,毕竟阿娇姐姐……是有身孕的人了。”
有身孕……
嬴政满脑子就这三个字,就像五雷轰顶一样,“箜隆”一声劈了下来,饶是嬴政秉性沉稳镇定,也再难以镇定下来,睁大了眼睛,诧异的看着刘彻。
刘彻以为他欢喜坏了,笑着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摩挲着,道:“高兴罢?朕也很高兴,今日早朝都没说什么事情,直接到你这里来了。要好好养身子,想吃什么喝什么尽管叫人去拿,伺候的人若是不够了,也别委屈自己。”
嬴政没听清刘彻之后的话,他只能听到“有身孕”三个字,还沉浸在方才的不可置信之中。
嬴政的手搭在榻上,此时已经变成了拳,幸而有被子遮挡着,不然这幅恨之入骨的狠劲儿就被别人看到了。
刘彻看他呆呆的盯着被子,不禁笑了一声,伸手掐住他的下巴,微微用力让人抬起头来,嬴政还是睁着黑溜溜的眸子,那种带着华彩的眼眸让刘彻看着心直痒痒,但是为了对方的身子也只好自己憋着。
刘彻低下头来,在他的嘴角上轻轻啃了一口,将人揽在怀里,道:“怎么?高兴坏了?”
嬴政被他亲了一下,嘴唇哆嗦了一下,显然不是吓的,而是气的,一口气堵在胸口,难受的厉害,脑子里耳朵里也嗡嗡直响,刘彻却全然没发现。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怀了龙种是何等光宗耀祖的事情,但是嬴政不是,嬴政的脑子里除了生气,快速的转了几下,权衡现在的身份地位,自己没办法和刘彻翻脸。
毕竟如今太皇太后健在,自己是窦太皇太后的外甥女,而刘彻是他的亲孙子,太皇太后平日里嫌弃刘彻年纪太轻,不知大体,但是说句心里话,哪个老人不把孙儿放在心坎儿里疼,自己骂得多难听都行,别人要是敢动一根汗毛,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况且嬴政现在也没有兵权,一切都刚刚起步,心里才盘算了要招揽哪些人为自己办事,巩固好了实力,才能有本钱撕破脸皮。
嬴政并不是生来就一帆风顺,他会忍辱负重,只不过这次的“辱”有些大,让嬴政始料不及。
他安排卫子夫到刘彻身边,就为的避免这种事情,但是谁成想,这个身子早就怀上了汉室的龙种,而他自己竟不自知。
嬴政觉得喉咙有些干渴,张了张嘴,才找到了声音,勉强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只不过一开口头几个字有些打颤,幸而刘彻太兴奋了,所以没有发现什么。
嬴政道:“妾身……乍一听,高兴坏了……”
刘彻听他声音有些弱,还以为是因为身子有孕反应太大,不过正是这种微弱的声音,让刘彻内心年轻气盛又霸道的秉性得到了满足,越发的觉得陈皇后可人了。
刘彻轻轻捋着他的头发,笑道:“朕也高兴,朕也高兴……你千万要好好休息,别累着自己,朕一有空就来瞧你。这个消息朕已经让人去通知太后和汤泉宫的太皇太后,想必两位老太太一定也高兴坏了。”
嬴政听他这么说,心里突了一下,太皇太后一直疼爱陈阿娇,嬴政去见过太皇太后几次,就从这几次不难看出来,这种疼爱并不是以讹传讹,而是真的。
太皇太后毕竟年纪大了,缺的就是这种贴心的丫头,陈阿娇以前虽然不太懂事,但是太皇太后心里,女儿家总是比男人贴心的多,也就任兴的爱见陈阿娇。
但是王太后不一样……
王太后是先帝众多女人中,最温柔可人的一个,她怕窦太主,更怕太皇太后,只要是窦家人在的场面,王太后从来没直起过腰来,从来没抬起过头来,从来都是毕恭毕敬的。
只是,皇宫里哪来的这样温柔可心的人,一个说一不敢说二,指东不敢打西的女人,如何能在美女如云的掖庭里混迹到太后的地位?
打从一开始嬴政就知道,王太后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如今她对窦家有多恭敬,只要太皇太后一没了,这个不简单的女人必然三倍四倍以至百倍的还回来,很不凑巧的是,陈皇后也算是窦家的人。
刘彻总是一下一下的暼着他,弄的嬴政不知他要捣什么鬼,嬴政心想着,他们俩之间最近也只有卫子夫一件事,保不齐是刘彻通过昨夜真的看上了卫子夫,想和自己说道说道,将卫子夫放入掖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