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的家乡遭灾,小南柯流落到北方已经有不短的时日,但她仍旧没能习惯这里严酷的环境,总是一遇到风,就颤抖到抬不起头来。
入秋时她体弱的母亲熬不过病痛辞世了,孤独让她感觉这个冬天格外寒冷。
裹着过夜的破被已经被冻到僵硬,南柯伸手揉搓着腿,感觉自己似乎已经站不起来,但站不起来,就没有饭吃,就会死。
她很快就抓起冰雪洗净自己稚嫩而憔悴的脸,步履蹒跚的朝着已有人迹的商街走去。
人步入绝望是件颇无奈的事,好在南柯年幼到就连“无奈”为何物都不曾明白。
她还太年幼,面对自己的命运的坎坷,几乎只有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这样一个想法。
但很多时候有了这个想法,就足以成就很多大事。
除却讨饭,小南柯还会唱些婉转的小曲,多是曾经和她文弱的母亲学来的。
这日她又衣衫褴褛的来到闹市的酒楼旁边,敲着残缺着口子的碗慢悠悠的开了腔。
伫倚危楼风细细,
望极春愁,
黯黯生天际。
虽然声音依然带着孩子特有的稚嫩,她枯黄消瘦的脸上却带了种令人痛心的平静。
过往行人见了,偶尔会扔几个小钱,这就是她的生计。
好在南柯的平静既不需要注入半丝同情,也不在乎是否得到怜悯。
她的脸庞甚至随着阳光到达一日中灿烂的鼎盛时,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仿佛倾刻间就给那平凡的眉眼添了分耀眼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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