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悠听了他的话往街对面看去，那是一个少妇打扮的女子，穿着粗布麻衣，洗的都已经发白，但她所卖的布匹却是精致非常，如雪的绸缎，一匹匹摆在一起，在这条街上分外惹眼。</p>

小青起身朝对面走去，穆悠皱皱眉头，提起李子拿起纱帽快步跟上。</p>

卖布的女子摆弄着手底下的布料，很是珍惜的模样。</p>

“天鹅。”小青把手上的李子递过去，“给你吃的。”</p>

女子愣了愣，抬头，穆悠才看到她的脸。</p>

那是一张很好看的脸，照小青叫她的名字穆悠猜她是天鹅，但这张脸孔却一点都不见妖精的媚气，美则美矣，更多了几分平和温顺，看着就像是一个平凡的清丽妇人。只是他见到小青的那一瞬间冒出的妖气却也是浓郁得很。</p>

女子站起身来，嘴巴动了动，却没说出哪怕一个字，默默地接过了小青递过来的李子。攥在手里，杏核样的眼睛看着小青，一眨不眨。</p>

小青眯起眼睛笑了笑：“我听他们说了，你被一个男的骗跑了。”</p>

“不，不是骗，我……我喜欢他的。”女子脸上红了红，声音吴侬，似是南方女子的温软，“冬天的时候，是他救得我，要没有他，我……我就……”</p>

“哼。”小青似是很不满的哼了一声，但却没多说，只是把怀里所有金瓜子掏了出来堆在女子手上。在女子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小青拖着穆悠大步离开了。</p>

“那是谁？”回去的路上，穆悠没话找话。</p>

踩着厚厚的落叶，小青抬头看着秋日柔和温暖的阳光，没有回答。</p>

那是一只天鹅，峨眉山很少看到天鹅。</p>

当初她来的时候是个春天，就在山顶的湖水里。她喜欢在湖水里跳舞，化成人形在湖边唱歌，山里的妖精们都很喜欢她，他也喜欢她唱歌，很好听的。</p>

只是现在听不到了，人参精告诉我，有一个冬天很冷，湖水结了冰，快冻死的天鹅被一个人救上岸，从此就为了报恩跟着那个男人过日子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