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西服笔挺,更衬得身材修长。黑亮的眼睛透过眼镜也闪烁着深邃的光芒,带着笑意注视着身边雪白嫁衣的女人,将女人脸上的焦急和心不在焉看得分明,却依旧笑意不改,只是那眼睛的颜色竟越发深沉。
客人陆陆续续就坐,男人俊朗无匹,女人美貌无双,交握的手宣誓着他们的相爱。他们,实在是所有人眼中的天造地设。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到底有多不配。
“你等的人,恐怕不会来了。”男人的声音很深沉,在女人耳边炸响,震得女人全身一震。男人嘲讽的弯弯嘴角,“嫁给我,我能给你的比我弟弟能给你的要多得多,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包括爱情?”女人小声问,精致的脸上带着点惶恐。
“包括爱情。”男人回答,毫不犹豫。
女人看着他,突然笑起来,带着点愤恨,带着点恼怒:“你除了你自己,谁也不爱!他能够豁出命不要从火场里救出我,你能么?你为了活命任由我在火场里差点烧死!”
男人看着她,撑撑眼镜,不辩驳,不解释,只是嘴角的笑意消失了,脸变得僵硬起来,表情都凝结在一起。抓着女人手腕的手指很用力很用力,从女人略微扭曲的脸上就能看出来,男人的心远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终究,放开了女人的手。
女人在众人的惊呼中,扔掉了捧花,踢掉高跟鞋提起婚纱裙摆大步跑走。
男人只是在后面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冬天的阳光很温暖,明晃晃的照在人脸上,却刺痛了男人的眼睛,似乎有要流泪的感觉。男人摘掉眼镜,缓缓将右手掌放在心口,呼吸很轻,突然微抬起头,右手盖在眼睛上,却阻止不了微咸的液体的奔涌,顺着指缝流出来,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炫目的光芒。
右掌心,火一般的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