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敖暻才挥退了那些鳄鱼,将被缠斗得精疲力尽的奥姆从河里拉上来。

“我说什么来着?”女孩抱着胳膊,有些戏谑地看着形容狼狈的王子,后者的金发已经被浑浊的河水打湿,凌乱地贴在额头上,身上散发着河水的土腥味道。

“你是故意的……”看到敖暻这个幸灾乐祸式的眼神,奥姆还有什么不明白?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但这些鳄鱼分明就是敖暻整治他的手段。

“怎么能是我故意的?不是早就告诉你离远点了吗,是你自己不听。”敖暻挑了挑眉,“这个时候鳄鱼都在岸边守株待兔,我过去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就已经把它们引来了,你还离我取水的地方那么近,不拖你拖谁?今天上午也是你自己不小心才被咬,我可是早都把话说明白了。”

“……”

一天之内两次中招,虽然没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也着实让奥姆身心俱疲。

“桶掉进河里了。”他冷冷地说。

“那个不重要。”女孩招了招手,奥姆背后传来了有什么东西爬出水面的声音,这动静让他寒毛直竖,待他狠心回过头,掉进河的两只水桶已经放在了岸边,水流声一如既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好了,回去吧。”

敖暻自己去重新打了水,将水桶递给奥姆,她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但在刚遭遇鳄鱼袭击的奥姆眼里,这种平静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你信不信我在这里杀了你。”

他伸出手钳住了敖暻的下颌,迫使她看向自己,这次他态度不再轻佻,手上用了很大的力气,因此就算周围风声呼啸,也能听见掌下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可见他真的动了杀心。

“你最好能做到。”敖暻被迫仰着头看他,脸上表情并没有奥姆所想的那样惊慌失措,“我可以信,但你别后悔。”

她的声音凉凉地拂过奥姆的心头,让他像触电一样迅速缩回手,气势顿时泄了一大半。

“你到底想怎么样?”

“等你真正改变了对陆地和人类的看法,随便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女孩用手背蹭了一下被捏痛的颌角,神情十分冷淡,“我只是看在亚瑟的份上才答应带你加入团队,你要是不想派上用场,这辈子就待在火之环的监牢里吧。”

坐牢和变相软禁,奥姆也说不清到底是哪一个更令他痛苦。他蹙着眉头,不知从何反驳。

女孩却不想跟他在这里浪费时间,暴风雨前的气氛令人窒息,就连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见奥姆没接下她手中的水桶,就直接将都放在了他脚边,拎起自己的那四只转身往山洞的方向走去。

“至少该让我心服口服。”奥姆在她身后幽幽地说。

“你会的。”

他们从河边返回,戴维斯和凯特看到变成落汤鸡的奥姆顿时惊呆了,他们看了看敖暻,那表情几乎就是在说“你是不是把他推河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