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洛基被关押在地牢,她也被奥丁监督起来,只有丈夫去议事的时候才能趁机用幻影去看看儿子,而洛基从地牢出来救了她以后又接着去了瓦特阿尔海姆,一下子就过去好几天,再回来的时候就变成了“奥丁”,为了不被揭穿,儿子自然要躲着能看出来端倪的她。

这么一来,虽然母子俩都在阿斯加德,却因各种原因好几天见不了一面,她既想念又担心,怕又引起丈夫对儿子的苛待,也不好去找他询问,今天知道了真相后,弗丽嘉就觉得自己实在做不到在餐厅淡定地等着两个孩子过来,在门口站着反而能让她心情平静点。

“好像瘦了点。”神后的语气透着对儿子的心疼,“这几天很累吧,刚才有没有受伤?”

“没关系的。”洛基并不意外弗丽嘉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他蹭了蹭母亲温热的掌心,满眼依恋,“我一切都好。”

他将敖暻牵至身侧,小姑娘为了不打扰母子之间的温情而一直默默在旁边站着,安静得像是个人形立牌,但他可不会真的冷落她。

“其实应该是敖暻的功劳,是她及时赶到,制住了提尔和巴德尔,帮我稳住了局面。”

洛基以前很乐于跟别人抢功劳,或者也不能说是抢,他的智谋在很多战争里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因此别人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他已经在幕后把功劳收入囊中。但是这一次他虽然对提尔和巴德尔的反心有所预感,也有自信不会让他们伤到自己,却还是将所有的好话都留给了敖暻。

“好久不见了,殿下。”

敖暻面对神后的态度与面对奥丁截然不同,前者于她而言才是值得尊敬的长辈,又是洛基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于是该见礼的时候自己就站出来了,只不过用词仍旧有些官方化,还没能适应她们之间由于洛基而产生的改变。

“洛基回到阿斯加德前,曾对我说您身体抱恙,不知现在恢复得如何了?”

以前打官腔,是因为那时候对她来说弗丽嘉还是个外人,但现在敖暻和洛基正在恋爱,和弗丽嘉的关系自然也发生了变化,现在再打官腔就显得有些疏离。

见外也不是,但她们只是第二次见面,叫得过于亲昵好像也有些突兀,让敖暻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弗丽嘉才好,只得先讷讷地唤声殿下。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何必这么拘谨呢?”弗丽嘉立刻就理解了她的困窘,笑意盈盈地伸手将敖暻扶起来,“你要是愿意,现在就可以和洛基一起叫我母亲。”

“……啊?”

无论是“Mother”这个单词还是“母亲”这个汉语词汇,对于敖暻来说都十分陌生。她曾经日以继夜地希望拥有说这个单词的权利,但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却有点说不出来了。

小姑娘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站在那儿,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看,仿佛一句“母亲”就要用光她所有勇气似的,翱翔天际的龙顿时变成小蚯蚓,羞得恨不能马上遁地三尺,洛基觉得自己要是不抓着她,她说不准立刻就从阿斯加德回中庭去了。

虽然弗丽嘉只见了敖暻一次,且那时候洛基和小姑娘之间还没什么进展,她却早就看穿了儿子心里的想法,还给那颗蠢蠢欲动的小种子顺手浇了水,虽然没能亲眼见证它发芽,但等再见的时候,它果然就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是这个小姑娘给予的阳光让洛基被霜雪覆盖的心能重新孕育爱和希望的种子,所以洛基才对她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