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什么好事儿都叫你摊上,对吧。

“……”洛基扒拉两下米饭,“我又不知道。”

阿斯加德的小王子,哪怕不是王储,从小也是前呼后拥,不需要看人脸色行事,所以道歉的话都说得差强人意。

说起来,他也没有见过生母,劳菲和法布提都不认他,弗丽嘉虽然疼爱他,但偏偏是养母,连关爱都在真相大白后显得如此苍白,就好像是对他这个人质的一种补偿。

是了,人质。

洛基·奥丁森在神域是被奥丁抢来作为和平筹码的质子,到了中庭也依然为人俘虏,好像这就是他的命运似的。奥丁还做贼心虚地给他掼上了一个王姓,仿佛这就能让洛基接受事实且感恩戴德。

他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又夹了一片儵鱼,似乎吃下它真的能让心情好一点,虽然他觉得这只是心理作用。

“我从小是姐姐抚养的,像我们这样的四方神族,只能是长姐为母长兄为父。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姐姐,但我觉得姐姐和母亲还是不一样,我有时候真羡慕雀曦和雀颢,有过父亲,也有母亲,雀玹圣君是他们的生母,我真想知道有母亲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和姐姐有很大不同……真的太想知道了。”

说到母亲,敖暻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洛基竟也没说她烦,只是一边吃一边听,也不讲究什么食不言了,对面前的姑娘前所未有的宽容,两人好像对酌的好友般融洽。

敖暻说到兴起,还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小坛酒并两只白玉盏,给彼此都满上。

“花果山名产猴儿酒,后劲有点儿大,别喝太猛。”

她和洛基碰了下杯,随即竟先一口饮尽了杯中物,一点也不以身作则。

“只是没有母亲而已,瞧把你愁的。”洛基嘲笑了一句,“你姐姐知道了,一定会说你是个没良心的白眼儿狼。”

“姐姐才不会呢,她最疼我了。”敖暻撑着下巴支在桌上,声音愈发朦胧起来。

“谁让你说她不如生母的。”

“没有生母……姐姐也把我们照顾得很好……只是她也有一点遗憾……一点遗憾而已。”敖暻有点醉了,还给自己先前说的话辩白起来,十足一个说话不算数的小无赖。

“什么遗憾?”

然而不胜酒力的敖暻却昏昏沉沉地睡着了,闭着眼支在桌上,另一手还拿着筷子。

“……叫你逞能。”洛基无语地看着一杯倒的女孩,瞧她刚才喝酒那架势,他还以为敖暻和索尔一样千杯不醉呢。

他吃完这些菜,手指摩挲把玩着雕刻有精美纹饰的玉盏,口中喃喃:“其实我也想知道,生母和养母会不会有不同。”

然后慢条斯理地喝掉了那杯溢着水果甜香味的猴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