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塔丽皱了皱眉。

来开门的年轻男人很是吃惊的打量着维塔丽,迟疑的问:“你找谁?”

“阿瑟·兰波。”

“你是——你是他弟弟?”

“对。”她跟阿瑟长得很像,眼睛更像。看来阿瑟没有跟别人说过他家只有妹妹。

“阿瑟,阿瑟!”男人转身嚷嚷起来,但没有让开。

“你不让我进去吗?”维塔丽瞪大眼睛问。

“噢——请进。”男人这才让开。

房间里热腾腾的,壁炉里点着柴火,几个年轻男人围在壁炉边;房间的一角有一架钢琴,有人正坐在琴凳上,但没有弹琴。

阿瑟在壁炉边,一副醉醺醺的样子,穿着不知道是谁的一件短外套,嘴里叼着一只烟斗。

他是有些晕晕乎乎了,但还不至于认不出自己的妹妹,东倒西歪的站起来,有点傻乎乎的笑着,“你怎么来了?谁陪你来的?”

“舅舅。他在走廊上。”她皱眉看着地板上的酒瓶,“你喝的什么?”

“苦艾酒。但你不能喝。”

很容易就注意到保罗·魏尔伦:就是个未老先秃的男人,长得不算好看,但也不算难看,挺普通,走路上面对面你都不会多看他一眼。魏尔伦的视线一直放在阿瑟身上,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你来巴黎干什么?”

“妈妈叫我来买点圣诞节用的东西。”她拿出早就想好的托词——总不能真的说,我是来带你回家的吧?阿瑟的面子不要的吗?偏远小城居民到首都来买东西,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今天到的?”

“嗯。”她点点头。

“你住哪儿?”

“路易国王旅馆。你住哪儿?就住在这里吗?”

“有时候。”

“那你到底住在哪里?你没有一个固定的住处吗?”

阿瑟不耐烦,“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在巴黎,至少要有一个稳定的住所才行。你跟我去旅馆吧,明天我陪你去找房子。”

阿瑟犹豫了,看着魏尔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