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又差点被她逗笑。

*

维塔丽回了旅馆后,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尼克莱街14号,说她明天就带阿瑟回家,母亲准备送阿瑟去比利时安特卫普做学徒,可能好多年都不会再回巴黎。

她一个字也没提到保罗·魏尔伦。

*

魏尔伦当晚便去找阿瑟,俩人在附近的小酒馆里喝了几杯苦艾酒。

阿瑟用小刀在魏尔伦右手掌心里钻了个对穿的洞,血流在木桌上,很快渗入木头的纹路中。

第23章 巴黎

阿瑟对维塔丽说到这件事情, 很轻描淡写,但叙述的十分详细:刀锋是如何刺进魏尔伦的手掌,甚至可以感受到刀刃刺破皮肤、刺穿肌肉的细微差别;他用了那么大的力气,仿佛把他的恨意全都灌注在刀尖上;他知道这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但他才不管那么多呢!

维塔丽没问“然后呢”,或是“魏尔伦呢”, 她坐在桌边, 默默的将烟斗装满了烟丝,擦了一根火柴, 点燃烟丝, 再把烟斗递给他。

阿瑟抽了一会儿烟,浑身肌肉从紧张慢慢舒缓下来。

维塔丽则是在考虑他俩的关系。这大概是这个纯净少年能做出的最激烈的事情,不管他爱不爱魏尔伦,他肯定都会觉得心灵受到了伤害——他不是对方最看重的——于是让对方的肉-体受到一点伤害,是他的发泄方式;魏尔伦可能会放弃他,也可能不会,但至少要过一段时间才会来找他。

她现在要做的, 就是继续给阿瑟洗脑。

他想要一个如父如兄的年长男性指引他,这其实很正常;但如果对方借此占有他的肉-体, 那肯定不是正常的事情。阿瑟的问题是他不知道魏尔伦做的不对, 也从来没有考虑过魏尔伦是有妻子儿子的;至于魏尔伦,呵, 渣男无误了。

想想也是呢, 21世纪的17岁男孩尚且不能说什么都懂, 更别说19世纪的17岁男孩了。

*

他们在维塔丽住的旅馆里。

“舅舅呢?”阿瑟才想起来。

“他出去喝酒了。”

“想去哪儿玩?我带你去。”

“卢浮宫能去吗?”

“能。卢浮宫每周开放4天。很多人在里面临摹,我带你去看看。”

“卢浮宫不是被烧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