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愤难当,一方面为了自己自作主张没告诉阿瑟,一方面又觉得阿瑟太蠢了,居然又跑去见死秃子,一方面又更加痛恨魏尔伦。

她气鼓鼓的样子很好玩,加百列好想能捏捏她小脸,可惜不能,只能把这个小心思收起来。

“你又不能提前知道,这事不能责怪你。”

“当然不能责怪我,都要怪魏尔伦那个混蛋!大混蛋!”

加百列忍住笑,想着这大概是她会说的最严重的骂人的话了。

“别着急,只是左手的话,伤势应该不会太严重。”

她气恼的说:“要是伤了他的右手,我非把他一双手都剁了不可!”

所以,只是伤了左手,还是可以从宽处理的,是吗?

*

维塔丽没能在医院找到阿瑟。听说他是跟一个老妇人一起来的,他称她“魏尔伦太太”,肯定是魏尔伦的母亲。他左手掌心中了一枪,子弹还留在掌心中,只是简单止了血,包扎了一下,很快就跟老妇人一起走了。

“知道是哪家酒店吗?”她马上问管家。

“知道。”

于是一行人又赶去酒店。

*

阿瑟居然还住在他的酒店房间里。

他眼圈微微红肿,神情有些委顿,有些委屈巴巴,见到妹妹,又是有些羞愧,又是颇为激动,“维塔丽——”

见到哥哥,维塔丽才放心了一些,“快让我看看你的伤。”

阿瑟往里让开,让她和加百列、雷瓦尔太太进了房间。

“我让管家先去警察局了,待会儿我要去一趟警察局。你要去吗?”

阿瑟厌烦的蹙眉,“去警察局干什么?见那个**吗?”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就偷偷来见他?”

他迅速脸红了,窘而羞愧,“你真啰嗦!”但他立即看向加百列,“原来是这样——你是知道魏尔伦回了法国,所以才到巴黎去的,是不是?”

“对。”

阿瑟立即怒冲冲的瞪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阿瑟!要说也该是我来告诉你。我不想告诉你就是担心你会忍不住来见他。他怎么知道我们住在什么地方的?又是怎么联系到你的?”

阿瑟心虚了,支支吾吾起来。

维塔丽料到他不会坦白从宽,随即带开话题,“怎么不让医生取出子弹?弹头卡在肉里会感染。”

“感染?什么意思?”

“会化脓的。你该睡几个小时,明天上午我带你去医院。”她随即看到桌上的酒瓶,床头柜上的酒杯。算了,不说他了,喝一点酒,会让他睡得更好一点。枪伤么,肯定会很疼的,他应该已经哭过了才是,为魏尔伦的疯狂,为手掌的疼痛,也为他自己的愚蠢。

维塔丽留下雷瓦尔太太照顾阿瑟,很快就跟加百利离开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