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薛蟠匆匆离去的背影,那阴鸷少年不屑的撇了撇嘴,开口说道:“还以为他有多大的胆子呢,现如今看来也和旁人一个样。”
那温润公子笑着说道:“这是进退有度。”
说着,又笑道:“难为你主动缠着上皇要了偕同翻译之事,如今看来人家并不领情。”
阴鸷少年闻言笑道:“圣旨在此,他在逃能逃到哪里去。他是老四的钱袋子,若是没了他,恐怕老四做事情底气就没这么足了吧!”
说着,举目打量着街头巷尾的粥铺,心烦意乱的皱了皱眉。“大过年弄得脏兮兮乱糟糟的,真是……”
温润公子摇头,意味深长的说道:“这番脏乱之下,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盛世。”
阴鸷少年若有所思的看着神色黯然的温润公子,轻叹一声,伸手握住了温润公子垂在身侧的手掌,十指纠缠,丝丝温度顺着相扣的掌心传递过去。
半晌,两人相视一笑。风雪再大,与子偕行。
且说薛蟠这厢匆匆甩了两人之后,若有所思的慢下了脚步。适才那阴鸷少年曾说过什么夷人翻译之事……
薛蟠眨了眨眼睛,心中明悟。恐怕这位少年就是坊间传闻的财神六,被封为忠睿亲王的六皇子徒煌了。那位温润青年大概就是和徒煌从小就形影不离,后来在夺嫡中遭到了上皇厌弃,被过继给忠裕亲王的五皇子徒藉了吧。徒臻曾说过这位被上皇过继之后,还能鼓动上皇钦赐忠廉亲王位的五皇子是个很难缠的人。其下党羽遍布大江南北,势力最盛之时几乎能影响半壁江山。也因此受到上皇的忌惮,不光在朝臣之前斥责过徒藉不忠不孝之谈,甚至不顾祖宗家法硬是将人过继给了有贤王之称的忠裕亲王……这两人找到自己头上,恐怕不是吃饭喝茶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