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未尽,徒藉腾出一只手狠狠拧了拧徒煌的后腰,徒煌受痛的嘶了一声,立刻住口不语。
其余众人状若未尽,各家将各家的娃娃接了过来各自哄着。徒藉这才略略放松的呼了口气。徒煌越发不满的说道:“好像我们有多么见不得人似的。我们俩个都是当朝王爷,若论起门当户对的话……”
接下来又是一大堆洛里啰嗦的老生常谈,众人耳朵听的都快生了茧子了。只是碍于皇族规矩,徒臻再怎么也不可能同意徒煌的封妃请求,只得装作听不见了。
徒煌只是发泄似的叨咕了一会子,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多么无理取闹。反正他和徒藉如今欠缺的也只是一个名分而已,若论关系远近,他们本就在一个宗牒上,倒是比其余的王妃王爷们关系更亲近呢!
忠纯亲王见状,立刻转移话题似的说道:“倘或论起逍遥自在来说,我们几个加起来也比不上目下仍有圈禁之名,却跟师王妃一同游历天下,大江南北四处走动的大哥。”
“是啊,我们这群正经王爷都在京城里头圈禁着。他这个被明律圈禁的大皇子却能满天下游荡,想来真叫人觉得不舒服。”忠惇亲王也满腹感叹的附和。然后抓着林墨之的手说道:“我还想着,什么时候我们能再回江南看看。毕竟那里是你的故乡,是生你养你的地方。”
林墨之轻勾唇角,安然笑道:“心安之处是故乡。”
众人被酸的暗自撇嘴,薛蟠倒是叹息说道:“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想念贾宝玉了。他如今可是名声响彻的天下第一香。正所谓多情公子空挂念,真不知道云南大理是什么模样。”
徒臻突然开口:“你若想去看看,也不是绝无可能。”
薛蟠眼睛一亮,一脸希翼的看着徒臻。徒臻开口笑道:“老祖宗便有六次南巡的先例。如今我贵为帝王,若是想要巡视天下,也在情理之中。”
徒藉闻言,皱眉说道:“只是帝王出巡,大动干戈,若是劳民伤财反倒不美。”
他没说出口的是,几年前徒臻以四王八公一脉替先皇接驾因而库空任上为由,罢免了无数官员。如今不过几十年矣,当今又要巡视天下,恐怕会让人想起当年之事,难堵悠悠之口。
薛蟠见状,立刻说道:“这个我可以解决——只要圣上下旨,命令叫我们薛家人接驾就是。”
毕竟薛家商铺遍布大江南北,最不差的就是钱。
忠惇亲王也颔首说道:“若是不广修行宫殿宇,桥路街道的话。单只寻常接驾的话,倒也花不了多少钱。”
毕竟哪年地方接待上头巡查,例行的冰炭孝敬也都不少。
徒臻颔首应道:“不过是为了亲自巡视瞧瞧朕的锦绣河山究竟如何罢了,外带也可以散淡散淡,开阔心胸。倘或折腾的地方劳民伤财,借机大肆贪污,竟无意趣了。”
众人纷纷点头。
于是徒臻在薛蟠的撺掇下,当即草拟圣旨,准备告令群臣天子巡视之事。并且命令禁止地方官员以接驾的名义广修殿宇宫阙,桥路街道。甚至连每地接驾之事也大部分由皇后母家负责。最后明言道,若是有任何官员借圣驾之事贪污钱财,压榨百姓,一经查出,罢官免职,诛灭九族。
如此严厉之告诫立刻打消了不少官员蠢蠢欲动的心思。当今圣上长于谋算,智谋深沉,且手中又有粘杆处,血滴子并锦衣卫三处密探在全国查访。几乎千里之外一地知县娶方姨娘圣上在京中都能知晓。这样强大的情报搜揽之下,各地方官员几乎不敢有太大的意动。好在圣上也懂得变通,每年照例的冰炭孝敬都是可以容忍的,只要别做的太过,圣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闭一只眼。
于是圣驾南巡的消息在各地方官员那里也只是如一颗小石子投入水面一般,引起了阵阵涟漪,但也仅此而已。脑袋清醒之后各府官员依旧各自干各自的工作,谁也不把注意打到这个上头。
倒是京中耄耋官员十分反对圣上南巡之事。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为由纷纷上表陈情,希望圣上能打退这个主意。可是徒臻高坐帝位十余载,朝廷上下早就牢牢握在掌中。几位大臣虽然蹿腾的欢,但也是反对无效。在徒臻执意坚持之下,只得悻悻作罢,转而安排起圣上南巡的具体事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