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眨巴眨巴眼,不明白这东西有什么好名声可言。可到了晚上,便听着茶香恨恨地道,“不过来送了个珠串,谁知道是不是他祖父求来的,竟是嚷的满院子都知道,她拿了贴身的东西保佑四阿哥,将事情撇的干干净净。”
一旁的书香劝她,“咱们格格心中有数,你莫要这样,让人听去就麻烦了。”
倒是年侧福晋的院中反应快,第二日,年侧福晋便上门了。与纳兰侧福晋不同,年侧福晋却是极为娇弱的一朵幽兰,走起路来如迎风摆柳一般,煞是好看,只是眼睛有点红,不知道是哭多了,还是熬了夜。
对于她,钮钴禄氏依旧是那个有些胆小恭敬的女子,请了礼,恭恭敬敬迎了她进来后,就让人将弘历抱到了一旁。
年侧福晋瞧着弘历微微露了个极淡雅的笑,然后道,“出生的时候我瞧着才一点点,如今竟是这般大了。”
钮钴禄氏在一旁笑道,“孩子这时候长得都快些。”
说到孩子,年氏就有些怔然,那眼圈红红的,似是又要落下泪来,还是旁边的一个妈妈提醒道,“主子,您忘了给四阿哥准备的东西。”
一旁玩耍的弘历撇撇嘴,真没创意,人家送东西,你也送东西。而此时年氏却跟想起来什么似得,微笑着道,“我想着弘历小小年纪就受了那些苦,心中难免心疼他,就熬夜替他做了件百福衣,也不知道合适吗。”
说着,她身后的丫鬟便拿出个小包裹,在一旁打开,露出了件红色的绣着百个福字的衣服,那福字应该是不同人所写,竟是各个不一样,年氏解释道,“人家说要儿女双全的人才有福,我就让人找了百个这样的人写的。”
这却是份大礼,与昨日的玉珠串不同,那是随手,这可是走心。就算是做样子,年氏这也是做了个大样子,钮钴禄氏的眼睛立刻红了,比年氏泪落得还快,拿着帕子揉着眼睛道,“侧福晋这是做什么,明明身子不好,还费这些心思,却叫我如何谢。”
年氏极为温柔地笑了笑,“都是一家姐妹,有何可谢的。他的儿子,我都……”年氏这句话没说完,但意思极为明确,弘历抖了抖耳朵,他的儿子我都放在心上,这个是真爱?
他还没再吐槽两句,整个人就被奶娘抱了起来,然后及其暴力地将他的衣服剥光了,弘历作为一个十五岁的成年男人,竟然每日都被女人随意剥上几次衣服,只能极其悲愤的将脑袋埋在了床上,握着拳头想,等老子长大了,一定自己脱。
那边的奶娘哪里知道弘历的想法,瞧着他不肯动,顺顺当当将那件百福衣套在了他的身上。别说,却是正合适,白嫩嫩跟包子似得孩子,皱着张脸,瞪着一双黑豆仁,还穿着件红衣服,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年氏瞧着心里喜欢,眼睛也不那么红了,直接搂进了怀里,顿时,一股梅香传来。
弘历这具身体唯一不喜的便是梅香,连带着里面那个新换的魂也不喜欢,他当即小手撑着年氏,皱着眉头向外躲,可他却不知道,年氏进府四年,不知盼了多少日的孩子,可这府中三阿哥弘时已经八岁移到了前院去,二姑娘也早嫁了人,满府上下,竟是没一个小孩。如今见到一个,她怎肯撒手。
弘历挣扎了一番,却仍旧不得放开,便扭过头去看他便宜娘,便宜娘却只当没看见,还在那里揉眼睛呢,弘历气得要死,心道你儿子豆腐都快被吃光了,你怎么刚顾着哭?一悲愤,就觉得自己的膀胱有股疏松的感觉。
然后听着一旁的茶香惊道,“呀,四阿哥尿了。”
果然,年氏身上已经湿了一片,月白色的衣服沾了水,显得格外明显,钮钴禄氏赶忙让人拿了自己新作的衣服去给年氏换,而被奶娘抱到一旁的弘历却已然惊呆了。
那碧玉葫芦竟然出现了,他们又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对他说,“发现第一个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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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穿越者?
弘历想了想刚刚那个如弱柳扶风的年侧福晋,心里不禁骂了句妈蛋,这哪里是穿越者,那女人比自己便宜娘还像古代人!
碧玉葫芦却不干了,在弘历的脑海里冒着白气,嗤嗤的响动,“凡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辱骂本法宝。本法宝……”
等她走后,钮钴禄氏将那玉珠串举在眼前,弘历跟着一起扬起了脸,那玉珠串应是极品美玉打磨而成,每颗珠子不过花生大小,透着阳光看,却是碧水荡漾,不知有多漂亮。钮钴禄氏哂笑一声,将东西扔到了墨香手中,“这点东西就想买个好名声,真是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