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又道,“奴婢趁着昨日夜审了雪桃,她的确承认,东西是桂嬷嬷让云仙给她的,也是她换得。”这却是弘历未曾吩咐过的事情,他如今年岁小,任何事情都要做的妥当才成,瞧着弘历皱了眉,谷雨才道,“奴婢吓了吓她,如今人已经不清醒了,不会说出什么。我替她报了病,过几日不好,自会挪出院子,跟咱们也没了关系。”
说罢,谷雨还笑了笑。
弘历抿着嘴瞧了她一眼,知道此女心机手段都有,如今还需她帮着,便没再说话,等着谷雨退下了,才吩咐吴开来去看看,晚间,吴开来就过来回了话,人已然是吓疯了,只是缩在床脚不说话,的确是不可能泄露出什么。但同样,也不可能作为证人,去指控李氏。好在弘历并不打算走正道,便吩咐道,“小心她点。”
腊月二十六日,雍亲王便搁了笔,除了康熙爷的召唤,不用再去上朝,忙碌的一年也可歇歇。弘历让吴开来打听好了雍亲王在府中未出,一到申正,就带着人去了弘时下了学给雍亲王请安的一条水榭。
小混混没有吃亏不还的道理,李氏和弘时既然敢阴他,他也就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弘时一下课就被弘历带人拦住了,他身边只带了个贵喜,而弘历身旁则带了个吴开来和谷雨,这两人都是十五六岁大了,弘时哪里经得住,没几下就被夏至挟住了。
弘历问他:“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肯不肯到阿玛那里去认错,说你撒谎了。”
弘时虽然被挟住,可想着桂嬷嬷说的话,弘历不过萝卜头大,又在阿玛那里是出了名的坏脾气,若是出了事只往他身上推便是了。当即便哼道,“这罪你顶定了,看阿玛以后还信你吗?”
弘历听了这话,便道,“即使如此,可是你找打。”说完,吴开来就使了人劲儿,给了贵喜肚子一拳,谷雨也不含糊,肚子上也给了弘时几下。
然后,吴开来就放了水,装作被贵喜踹到了,一下子倒了地,竟是让他跑了。
弘时被谷雨制着,一张小脸被气得通红,当即便喝道,“你这是做弟弟的吗?你的兄友弟恭呢!你个不学无术的坏蛋,你快放开我!”
弘历作为小混混还是颇有天赋的,冲着他就呸了一口,骂道,“你打我的时候,你当着阿玛的面撒谎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兄友弟恭呢?呸,不要脸的胚子,跟你额娘一样的下三滥,文治武功上没半点进步,就学会了那些阴招损招,也不知你和你额娘的心肝脾肺肾是不是早就烂光了,就剩下你一个没心没肺的皮囊,除了会下毒撒谎欺负弱小还会干些什么?”
弘历这却是将他额娘也一起骂在里面了,弘时当即眼圈就红了,一口咬在谷雨的手腕上,谷雨怕是这辈子没这般痛过,当即就啊的一声松开了手,却让弘时有了自由,扑倒了弘历身上。
弘历不过一岁大,他一个八岁的孩子,若是发起了疯,却是根本不可能打得过,可是弘历被抱起来的瞬间,就瞧见了那边急匆匆过来的福晋和雍亲王,他恶狠狠地看了一眼便宜爹的影子,心道因着你的偏心,老子想报仇却也忍了这些日子,当即就在弘时耳旁说了句话。“你这个有心无胆的狗娘养的。”
这句话却是如最后的稻草一般,将弘时气得更甚,只是他好歹好有点理性,只是紧紧箍着他,大声喘息地晃着他恨道,“我们到阿玛那里理论。”
弘历瞧见他不上当,当即摸出了袖口中的针,向着他腰腹间一处扎去,弘时疼痛之下难免弯腰,就是这个时候,弘历腰向后伸,一把拽住他,竟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向着下面的水面掉落。
吴开来大喊一声,“三阿哥,你住手!”
远远赶来的雍亲王和福晋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两个孩子一个才八岁,一个才一岁半,穿得又十分的厚实,下面的水因是引得活水,所以并未结冰,只是彻骨的冰凉。若是摔下去,怕是不死也要没了半条命,福晋捂着眼啊了一声,雍亲王却是扑上去了,只是捞了个空。
就听扑通一声,两个孩子缠在一起落下了水。许是因为穿得多,竟是连挣扎都没有,就向着水下坠落。吴开来大声吼了句主子,就跳了下去,随后是雍亲王身边带来的几个亲兵。小小的水塘立刻被人沾满了。
弘历自不是吃苦的人,他心中对便宜爹不信任,只能靠这样来报复,弘时不过是个旱鸭子,如今穿着棉衣入了水,本就沉得要死,还有弘历在下面狠狠地拉住他向下沉去,却是连半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先是憋得整张脸通红,为了活命,却是手舞足蹈地向着弘历踹去,这些自然会落在下水救人的人眼中。
谷雨又道,“奴婢趁着昨日夜审了雪桃,她的确承认,东西是桂嬷嬷让云仙给她的,也是她换得。”这却是弘历未曾吩咐过的事情,他如今年岁小,任何事情都要做的妥当才成,瞧着弘历皱了眉,谷雨才道,“奴婢吓了吓她,如今人已经不清醒了,不会说出什么。我替她报了病,过几日不好,自会挪出院子,跟咱们也没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