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公?戴榕嘴角微动,端王爷的嫡系,端王妃的亲爹,竟是为了攀上这一枝,竟连个庶女都让自己娶吗?他道,“儿子当年便说过这辈子不成亲的。”
公主自然没想到,说到这里了,戴榕竟然还敢顶撞,当即骂道,“你不成亲?便压着你弟弟也成不了吗?我辛辛苦苦替你相看,你倒是一句话都没有,便拒绝了,我生了你何用!我倒要去哥哥那里问问,你这样不忠不孝的臣子,他有什么可用的。”
这却是拿他的前程来威胁他了,戴榕嘲讽地看着公主,哼道,“我成不成亲跟戴桐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是一个爹!”
这句话却是如一滴水滴进了滚沸的油锅里。便是连公主一时间也忘了说话,听到的下人更是害怕,这怕是活不了了。
这事儿,府中人人都知道,可就连日日欺负二爷的大爷和三爷,也不敢宣之于口!
可惹事人此时却直起了身子,他胸前还有一滩水迹,上面还留有茶叶末儿,嘲讽地看着公主,“这不是事实嘛?母亲恨了我这么多年,不就为了这事儿吗!”他的眼睛又看向了驸马和一兄一弟,“他们那般对我,不也是因为这事儿吗?”
“呵!”戴榕嗤笑道,“既是如此,我该是谁家的,就去谁家好了,这样也省得挡了别人的路。”
公主这时才喘了口气上来,手指颤抖着指着戴榕,不敢置信地说,“你怎敢,怎敢这样?”
“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戴榕冷了脸色,瞧着公主脸色渐白,“我不想姓戴已然很久。在我看来,这世上再没有比这里更加让人厌恶。别惹我,若是惹我的话,换个爹,我并不觉得丢人。”
说罢,戴榕便转身离去,后面传来戴松的呼叫声,显然,他亲娘,静雅公主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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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公主府,戴榕心情并未转好,寿儿在一旁看着,又是担心他身上的伤,又是想着自家爷连饭还没吃呢,心中担忧不已,便建议道,“二爷,秦大爷昨夜忙了一夜,怕是累着了,咱们不如去看看。”
戴榕这才听了进去,只是到了秦府门口,想了想,不知怎的,又变卦了,带着寿儿回了戴府。只留下那开了半扇门的秦十六在那里发愣,怎的还没进门就走了?
昨夜发生了大事,秦钟担忧家里,并未回国子监上课,只是在家中写写文章。秦府并不大,这点事儿不过一会儿便传到了大丫头落雪耳中,她是望月陪嫁去了宁国府后提上来的,跟留下的如慧一起伺候秦钟。
戴榕有多关照秦府,这三年里自然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上茶的时候,就当闲话一般讲给了秦钟听,秦钟搁了笔,问道,“在门口停了一下便走了?”
落雪点头道,“十六叔说,他门都开到一半了,结果人转身就走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想着那人身上受了伤,这时候还在外面,八成是有事,秦钟想了想,便吩咐了小厨房,将戴榕爱吃的菜做了六道,让摘星趁着热送了去,留了张纸条,写到,“身体为重。”
且不说戴榕接了这吃食和条子有多高兴,非但吃光了,还让人送了信过来表示感谢,秦钟瞧着那厚厚的一封信,上面写着“几日不见,思念成愁,无你在怀,夜不能寐”的字样,一时间觉得自己心软这事儿绝对办错了。
戴黑子怎会知道什么叫脸皮?
倒是那日骂了李氏的后果很快呈现,秦钟一回城,便听到了个不得了的消息,端王府的侧妃李氏回城的路上患了病,竟是请了七八个太医都不管用,如今四处打听大夫呢!说是人已然不行了。
这却是典型的后宅手段,想来是看出了秦钟恨他们入骨,怕水灏痴迷于秦钟反而误了大事,便以孝道来压制水灏。
也不知他们母子十二年未见,李氏这招是否管用?!
秦钟却是未曾放在心里,对着那来报的二管家秦方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也告诉爷,爷的耳朵听这个的吗?”
说罢,便回了房。
只是,这事儿并非对秦钟一点坏处也没有,国子监里尽是官家子弟,与端王府沾亲带故的并不少,不过三两日的时间,便有人传出了秦钟忤逆长辈,连端王也不放在眼中,气得唯一一个亲表姐卧病在床的消息。
这个年头,孝道便是一切,秦钟不过贡生,哪里背得住这等罪名。
只是这事又不能自己分辨,秦钟心里憋了两三天的气,终是捉着个在堂中胡沁的,当即推门而进。说话的人正说在兴头上,被他捉了个正着。那人与秦钟一般大,倒是也不怕,反而努努嘴,对着秦钟道,“瞧,那人来了!”
成国公?戴榕嘴角微动,端王爷的嫡系,端王妃的亲爹,竟是为了攀上这一枝,竟连个庶女都让自己娶吗?他道,“儿子当年便说过这辈子不成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