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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业右手摩挲着秦钟的脑袋,边想边道,“钟儿藏拙却是对的。你那神力不过只能撑得半柱香时间,随后便瘫软无力,没有丝毫自保能力,不伤身已是大幸,若是让人知道,用你倒罢了,若是害你,却是弱点。这也是爹爹这些年不准你在外人面前露出端倪的原因。”

秦钟本就被秦业揽在怀里,听得这番话,心中的感动却是翻滚不已,当即反搂住秦业的水桶腰,糯糯的道,“爹爹最好。”

“只是,”秦业的话却没说完,“李氏毕竟是你的表姐,在这世上,除了爹爹和可卿,就她与你血缘最近了,纵然端王府水太深,你却对李氏和四公子不可生了疏远之心。”

那秦可卿想到几日前二公子还意图在花园中与她私见,总觉得那端王府里的各个人都不好相与,却是不赞同秦业的说法,当即道,“女儿倒觉得钟儿此举并未错,我瞧那王府中几个成年公子各有打算,水灏势单力薄,又不是久居人下的性子,咱们秦家没有滔天的财势,搅进去,却是……太过危险了!”

秦可卿本想说白白牺牲,一时间却总觉得这个词不太吉利,生生地咽了下去,换了个说法。

秦钟小脑袋点的飞快,一副赞成的模样,秦业瞧了瞧,知道一双儿女都有自己的主意,他本就不是爱出头的性子,怎会不知与水灏打交道的麻烦只得叹道:“哎,爹爹只是想着,水灏好歹是端王爷的儿子,总会有封号,日后爹爹去了,水灏看在我善待他母亲的份上,也必能看顾你们姐弟一番。你们既不愿,日后便避着那水灏吧!说到底,侧妃家的亲戚也算不得正经亲戚,只是你们表姐那里,却不要冷落下来,她必是真心疼你们的。”

秦可卿姐弟立时应了下来。

秦业还想再吩咐什么,那厢老管家秦一却满脸喜色一路走来,到了这边后,瞧见可卿姐弟都在,请了安后,对着秦业说道,“老爷,庄希庄老爷来了,”又硬生生将声音压小了几分,“庄老爷说是宁国府贾家请了他给小姐说亲呢!”

秦一这大嗓门显然遗传给了他儿子摘星,纵然已经放低了声音,却仍让姐弟两人听了个一清二楚。秦可卿当即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以有东西要收拾的理由飞快的退下了。

而秦钟当听到宁国府贾家五个字的时候,眉头忍不住地跳了跳,剧情要开始了吗只是,秦钟在回来的路上已经仔仔细细地问过姐姐,与她闲聊的夫人里并没有贾家的人。他们从哪里知道了秦可卿这个人,又决定要迎娶她为掌管家业的嫡子媳妇呢

这不对!

只是秦钟如今才十岁,姐姐的婚事,他并没有插嘴的权力。瞧着秦业站了起来去花厅,而自己只能留在原地。想了想,他终是不放心,吩咐旁边的丫鬟道,“去瞧瞧摘星在哪让他去花厅后窗找我。”

花厅是秦府的偏厅,建在秦府的小花园中,前面是青砖铺成的小块空地,只有几棵大树在两边,后面则是一片开得灿烂的月季,为的就是防止有人偷听。

秦钟带着摘星不知被扎了多少刺,方才到达后窗的下面,摘星在下,秦钟在上叠了个罗汉,将那后窗悄悄开了一条缝,秦钟眯着眼往里面看去,却只能见两个背影。一个圆胖的是他爹,一个滚胖的是庄希。

庄希庄老爷正说道,“老秦,若不是十足十的好人家,我也不会应下来。说起这宁国府,却是真没一点可挑剔处。论爵位,大门上挂着的可是国公府的牌子,论家财,白玉为堂金作马也不是白叫的,这贾蓉,我倒是见过一回,长相、谈吐都不错,虽说是庶出,可府中只有他一位公子,却是如嫡出一般养大的,以后也是要承祭的!可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这门亲事着实不差。”

秦钟和那庄希是多年朋友,自不会隐瞒心思,踌躇道,“这亲事是真好,可也是真高攀了。门不当户不对,却不知道他们看中了可卿哪里”

“这我却也问了,”庄老爷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又道,“却是因着宁国府没有当家的夫人。那贾敬天天修道,贾珍的妻子前几年过世,至今未续娶,只听说定了个七品官尤家的女儿,相貌不错,却是个柔弱性子,想是管不了家的!连这贾蓉的婚事,也是托了隔壁荣国府的二夫人王氏,让她帮忙相看。那王氏听人说可卿识文断字,自幼管家,动了心,打听好了,又托到你弟妹那里,为的不过是嫁进来便能主事。”

若是这个原因,京城里的公侯府第,倒也有过先例。秦业点了点头,他自然希望女儿嫁得好,不但过得无忧,以后也能帮衬兄弟,只是还未答话,便听得后窗传来喵的一声叫,不是秦钟是哪个

秦业右手摩挲着秦钟的脑袋,边想边道,“钟儿藏拙却是对的。你那神力不过只能撑得半柱香时间,随后便瘫软无力,没有丝毫自保能力,不伤身已是大幸,若是让人知道,用你倒罢了,若是害你,却是弱点。这也是爹爹这些年不准你在外人面前露出端倪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