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小厮富儿慌张张回了宁国府后,那贾珍立时慌了神,便着人拿了帖子去了步兵衙门,那王子腾又是贾家的正经姻亲,步兵衙门却是不敢怠慢,立时点了人马将那小胡同为了个水泄不通。谁知进去一看,里面早就空空如许。
那汉子瞧着不对,便跟着看热闹的人群一起在巷子口围观,正巧遇到衙役们驱赶,便顺着人流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又在城中绕了半日,方才绕回了藏身的宅子。
此时幺娘正等着着急,一见他进来,忙问道,“怎的这么久?”
那汉子仔细看了无人跟随,将门仔仔细细插好后,方才抹了把脸气道,“这下可惹下大事了,那家竟然报了官,将宅子围得严严密密的,若不是我机灵,怕是要发现。却是不好善了。”
幺娘却是个急性子,听了后,哼道,“怕是他说的身份有异,瞧我去问问他。”说罢,竟从一旁柴火堆里抽了根树枝,便蹬蹬蹬地跑到了后院,下了那地窖。
贾蓉此时正害怕,他虽然纨绔,胆子却一向不大,玩女人也不过是敢在市井中尝个鲜。发现自己被绑架后,便一直忐忑不安,先是害怕被人害了性命,巴不得富儿赶快请了救兵来,无论是给钱,还是将他们捉起来,只要快快放他出去便好。可到了地窖里,面对无尽的黑暗,唯有窖口处一丝光线,贾蓉却又想到,若是真救了他出去,他爹贾珍不知要怎么处罚他。想到这里,他竟然左右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窖口打开,一束强光照在了脸上,贾蓉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睛,然后便听得蹬蹬蹬一阵急步声,还未看清来人,身上便火急火燎的疼了起来,竟是那人在打他。
“呜呜呜……”贾蓉被塞住了嘴,说不出话,只能勉强发出声音,身子整个向一边滚去,想要躲开那如密雨般的棍子,只可惜那女子显然是个练家子,一根柴火棒使得风生水起,那贾蓉滚到哪里那棒子便打到哪里,竟是躲也躲不开去。
如此挨了四五十下,贾蓉整个人已经放弃了躲闪,趴在地上,圈在一起,护着脑袋,不再动了,此时他只觉得浑身哪里都疼,整个人没有一处舒服。却听打人者说,“呸,白占老娘便宜还敢骗人!说,你是哪家子弟!”
此人正是幺娘,贾蓉哪里听不出她的声音,当即又呜呜呜叫了起来。那幺娘瞧见他的窝囊样便生气,上前一步,提溜着他的头发便将其脑袋拽了起来,一手拔开了贾蓉口中的破布。
那贾蓉慌忙狠狠地喘了几口气,又吐了几口口水,却觉得脑袋被头发扯得生疼,他受了这辈子都不曾受不过的罪,顿觉让他爹唾他满脸唾沫也无所谓,也不敢再隐瞒,只是留了个心眼,怕人家知道他身份太高,直接撕票,只是说道,“我说,我说,我是宁国府的旁系子弟,姓贾单名一个芸字。”
这走偏门也有走偏门的规矩,这幺娘夫妻一上京,便将京中的官员摸了个透,所以才能半年不出事。一听宁国府的牌子,幺娘就知道自己惹了大事,手立时送了开,也不管那贾蓉磕到了没有,自己慌忙向窖口跑去。
那汉子此时正等着幺娘的信呢,一听宁国府三个字,一张脸顿时阴得能滴下水来,想了半天才道,“此时怕城门都有查检的人了,那富儿见过你的模样,定是出不去。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他做了个向下砍的动作,“省得带着他拖后腿。”
那边幺娘却不同意,道,“留下他说不定还能有条生路,若是他死了,那些人必会穷追不舍的。”
那大汉听了,脸上依旧是那副阴沉如水的样子,心中却起了别的心思,只是此时还不宜露出端倪,便点头答应下来,“即使如此,那边还需看好他,饭也不要给他吃饱,饿着没力气也好摆布。”
那幺娘听着有理,便也答应了下来。
却说秦钟知了消息后,却也不好跟秦业说,只是去了秦可卿住的丽园。姐弟俩一起长大,秦钟又向来不瞒秦可卿,便将那贾蓉被绑架一事告诉了秦可卿,并道,“姐姐这下可不准再起了那嫁进宁国府照拂我的心思,这等人品,就算你嫁进去,怕也是日日愁心,哪里还能照拂我。”
秦可卿却是未曾想过,这贾蓉竟闹出了这般丑事,是这样的人品,想着自己前几日那念头,却也是后怕不已。终是点了点头,道,“我听弟弟的就是。”
秦钟终于将秦可卿劝服,爹爹一向以他们两人为重,又有这档子事做借口,自不会再考虑贾家。想到这里,纵然还有戴榕那边事情未了,心情却不自觉地好了起来,不但笑嘻嘻地拉着他姐姐说话,还表扬那如佳如慧伺候的好,倒惹得如慧嗔道,“大爷也别忽悠我们,只求大爷别嫌弃我们就行了。”
却说小厮富儿慌张张回了宁国府后,那贾珍立时慌了神,便着人拿了帖子去了步兵衙门,那王子腾又是贾家的正经姻亲,步兵衙门却是不敢怠慢,立时点了人马将那小胡同为了个水泄不通。谁知进去一看,里面早就空空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