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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立时跳了起来,将嘴中的破抹布拿掉,冲着秦钟骂道,“你爷爷个腿儿,敢堵爷爷的嘴儿。”他还待再骂,却听得王子腾在屋外怒道,“蟠儿,还不出来!”

薛蟠当即打了个冷战,然后狠狠瞪了秦钟一眼,跟着郭放向着门外走去,待要出门了,薛蟠眼珠子一转,冲着郭放道,“他这人好生奇怪,站在窗根下偷看了一下午,一看就不是个好鸟!”

郭放微笑着开了门,眼睛在秦钟身上转了转,才道,“薛大爷,王大人等着您呢!”

待到王子腾走了,几人才起身回了城。只是分道扬镳后,郭放并未离开,反而一直跟着水灏,水灏奇怪道,“子湛还有何事?”

郭放笑道,“却是有个地方,请公子跟我一起去开开眼界。”

那水灏听了越加迷茫,“何种地方,还需要我陪你一起去?”

郭放倒是大胆,伸手拉了水灏的缰绳,说道,“公子去了便知,何苦在这儿大街上问我?”

瞧着郭放那样,水灏倒笑了,“难道见你如此着急,既是如此,一起走吧。”

两人将马放了一边,带着小厮便走街串巷,一路上,水灏好奇心渐起,只是郭放却闭口不答。直到日暮时分,两人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那院落青砖红瓦,修得颇为漂亮,左右各挂两个红灯笼,上写着“杜”字,郭放见到了地方,便上去敲了门。

很快有人开了门,瞧着是两位年少公子,其中一位更是器宇轩昂,当即让了进去,里面院子颇大,灯火却不甚明亮,只是有隐隐花香传来,让人无端心情便好了几分。

水灏看着新奇,便跟着郭放,一路走到了内室,还未待到说些什么,竟是瞧着两个十二三岁大小的男孩走了进来,给两人行了礼后,便一个弹琴,一个吹箫,奏了起来。水灏不解,郭放笑着替他边倒酒边说道,“此处便是京城有名的杜家馆。”

杜家馆是京城中有名的南风馆,水灏怎能不知,想到自己竟被带到了这种地方,脸色当即暗了下来,猛然起身,哼道,“这种地方,你竟也敢带我来,你不怕父亲知道?”

郭放示意两个男孩退下,待屋内无人,这才问道,“公子既然连来南风馆都不愿,自是知道名声的重要性,又为何日日将秦钟带在身旁?”

水灏如被打了劈头一棒,秦钟?这又干秦钟何事?

郭放自知自己此事不讨巧,他也犹豫半日,只是一来他住在外面,能见水灏的日子少,虽明知这事办得鲁莽,但下回再有合适时机却也难寻,二来瞧着如今只是水灏仅是有所迷恋,还未开窍,若是任由两人日日相处,怕水灏发现时已是情深,再难割舍。而如今,水灏对得到端王认可的渴望无疑大于对秦钟的迷恋,此时点出来,怕是能够挥剑斩情丝。

水灏此时怔怔的,郭放的话仿佛捅开了一层窗纸,让他对秦钟的感觉完完全全的明白过来,为何自落崖之后,便对他家的消息多方打听,为何会对揣摩秦钟的性子,逗着他的性子说话。

郭放此时又道,“公子,你如今半步错不得啊!”

水灏脸色铁青,甩了袖子离开。

32水灏权衡利与弊 秦钟调教薛霸王

水灏一个人回了府,将下人轰了出去,如一条干渴的鱼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不过十五岁,也有王妃安排的两个房里人,只是因着王妃的关系,他几乎很少去,对男女之事都是一知半解,如何能想到自己日日愿意逗着秦钟,喜欢看着他,是对秦钟起了心思。

他不由给了自己一巴掌,秦钟的身体他不是没看过,不过一个十岁的小屁孩,全身上下还没二两肉,自己怎么会起了心思呢!可他如何敢喜欢?

一夜风雨声,水灏睁着眼躺在床上,瞧着黑夜转白,竟是一夜未睡。到了平日起床的时辰,莫邪在外面问道,“公子,该起床了。”

水灏这才揉了揉干涩的眼,让人进来,边穿衣服边吩咐,“让人去告诉秦钟,这几日不必来了,我有事,不上课了。”想了想,他又道,“若是需要上课,我再派人告知他。”

那莫邪狐疑地看了水灏一眼,平日里秦大爷晚来一小会儿都不高兴,怎的今日变了性子,这课明明还上着呢。只是他不敢多问,连忙下去吩咐了。

人到的时候,秦钟已吃了饭,正准备出门,听了话,便有些诧异,问了几句何时开始上课,那人将水灏的话说了,秦钟这才点了点头,让人给了赏银,自己则回了房间。

薛蟠立时跳了起来,将嘴中的破抹布拿掉,冲着秦钟骂道,“你爷爷个腿儿,敢堵爷爷的嘴儿。”他还待再骂,却听得王子腾在屋外怒道,“蟠儿,还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