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有人在这样叫我。
作为回答,是我狠狠的把手里的随便什么的东西朝着声源处砸了过去,当闻到了血腥味,听到了瓷偏掉落破碎的声音,我终于知道了原来我把茶杯扔了出去。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我的情绪开始越来越不受控制,喜怒不定,反复无常,肆虐而又暴戾。前一刻听到别人叫我公主殿下,我可以平静接受,下一刻再听到,我就可以直接杀了对方。好像只有在令别人捉摸不透的颤抖恐惧中,我才能够找到一丝心灵上的慰藉。
但这就像是吸食毒品一样,永远不会有得到满足的那天,而且需要的量越来越大,伤人伤己,在我以伤害折磨别人获得慰藉的同时,我的心灵也在被这样的空虚吞食着。
我一直在等待,等待着看这样的空虚到底是会弄死我,还是逼疯我。
常宁说我早就疯了,在听到天祚死的那一刻,因为那一天我竟然难得好脾气的没有伤害任何人,甚至对所有人都微笑,即便他们在这样的微笑中更加害怕了。
我听后不置可否。但我知道,在心里我是在鄙视着常宁的答案的。我不会因为天祚的死而疯狂,我甚至没因为他的离开而疯狂,又为什么会因为他的死疯狂?觉得我这句话有逻辑问题,是吗?可是这是真的,以我和天祚的经历发誓,死亡不等于离开,死亡只是另外一场人生的开始,死亡远没有离开可怕。
后来我后知后觉的发现,扔出那个茶杯就是我这一世—作为同安固伦长公主乌娜希殿下—做过的最后一件事情。
我死的很匆忙,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我死的很平静,因为我早就想要拥抱死神。
……
002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拥有的全世界去换取一个拥有那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