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边滚滚的黑烟,太宰治的心情又一沉,鸢色的眸子里多出了灰蒙蒙的阴翳。织田作收养孤儿的事情在港口黑手党内部是一个秘密,不管是他还是安吾都不可能对外泄露,一个初来乍到的iic组织怎么可能轻易找到这里。

再者,祸不及家人。

这是黑道上默认的规则,连两年前的龙头争斗都没有打破这一条。

“boss……你这次是真的过分了。”

太宰治的念头一闪而逝,没有说出口,在人群外围找到了承受悲痛的织田作。

从咖喱馆二楼下来的男人沉默寡言地站在那里,眺望黑烟升起的方向。纵然人群挡住了他大部分的视线,他的眼底仿佛倒印着那几个孩子丧命的地方。

男人又仿佛是在等他。

太宰治从不小瞧织田作,这个男人为平凡敛去了锋芒,不喜欢思考复杂的事情,这不代表织田作会猜不到自己成为了几方博弈的牺牲品。

织田作是港口黑手党的“弃子”。

安吾在逃离前,再三劝告过织田作,就是希望他千万不要卷入这场争斗。

可惜……很多事不是不想就能摆脱的……

太宰治抬起脚走过去,如平常那样说道:“织田作,我看见白绮君脸上的巴掌印了,你把他气跑了,下次再想哄回来就很难了。”

织田作之助回头看向他,宛如夏日海水般温和的蓝眸里一片死寂。

“他离开我……也好。”

“你就不怕他没了你这个抚养人,跑出去为非作歹吗?”

“我只能起到一个引导作用,他走向阳光还是走向黑暗,更主要的是看他内心的意愿。”织田作之助比往常说话要低沉了一些,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封信递给太宰治,“我给他留下了一封信,如果未来他走上了一条滥杀无辜,肆意妄为的道路,还请你帮我把这封信给他,如果能起到一些阻止的作用就再好不过了。”

太宰治收下了好友的信,心道:这简直就是在托孤啊。

他毫不怀疑这封信的威力,白绮和织田作相处的时间短暂,但是有一些关系不是以时间而定论。就像是他和森先生,哪怕相处时间再长,他也永远抵触那个男人。

白绮这个家伙,估计是把织田作当作了自己的引路人,期盼着对方能带他看见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