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猪道:“我老婆问过同样的问题。”
“是吗,你怎么回答的?”
十字路口附近有个足球场,经常有小孩子来这里踢球。不论是去足球场,还是从足球场回来,孩子们都喜欢带球跑。摄像头只能事后罚款,不能当场阻止,一旦哪辆车不遵守规则,带球跑不看路的孩子很容易出危险。所以,黑猪要求在这附近加派人手。特拉萨是个小镇,警力不足,他的意见根本不会被采纳,但黑猪依然锲而不舍地写报告。最后警长说,既然你这么想去执勤,那你就自己去,没人给你轮休。
“所以,你就天天站在这儿?”哈维问。
黑猪笑道:“有时我爸替我站,有时是我老婆,他们站的时候不开罚单,只讲道理。”
“你还真是全家总动员啊。”
“哈维,你还记得费尔南德斯吗?”黑猪问,“小时候我们踢球,他总和我搭档。”
“我记得。”
“他就死在那里。”黑猪指着十字路口拐弯处。
哈维想起来了,他进拉玛西亚的第二年,费尔南德斯出车祸死了。
“你进了拉玛西亚,他很羡慕。每天都很勤奋地练球,经常练到天黑,那天也是。”黑猪的声音低沉下来,“他带球跑过十字路口,车没刹住。”
哈维不知道该说什么,黑猪和费尔南德斯比亲兄弟还亲。
“他很有天赋。”
“是,我记得。”
黑猪耸耸肩,“我又胖又笨,能做什么?也就是站在这里保护那些孩子,说不定那里面就有你和费尔南德斯。这么一想,我觉得自己特别伟大。”
哈维用力点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本分,我的本分就是,”黑猪撕下一张罚单贴在哈维胸口,“给你贴罚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