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虚呲牙咧嘴的,发红的兽眼不怀好意地看着比牠小很多的有弥,那暗红的光直勾勾的盯着她看,长满锐利的兽齿的口腔里面吐出一口有一口沉重的湿气,在冬日里变成显眼的白雾。

有弥还未从震惊之中缓和过来,她和那像是瞬间长大了一般的小狗对视了好久,她就把视线放在那个人的位置……那个人在小狗变成虚后就不见了,属于那个人的‘感觉’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净,有弥并无暇思考那人是把自己的气息隐藏了还是真的离开了…因为她不能忽视身旁那头虚沉重而带着压逼感的呼吸声。

她只好回过头来看那一动不动的虚,骨面具上可怖狰狞的纹路凶巴巴的对着她,有弥感觉到自己的脚在发抖,双手垂在身侧,她无力把斩魄刀拨出来,连张口说句话,说一声那头小狗的名字的力气也没有。

……生命消逝的速度可以这么快。

就是这么快。

前一刻还是可爱的小狗,摇着尾巴跟在她脚边,见到她还是会可爱的吠叫,呜呜咽咽的求她陪牠玩耍。有弥在想,究竟小狗最后一刻挣脱开她奔向危险的原因是为什么呢。

然后,有弥微微垂头看向自己还在颤抖的手。

为什么这双手,不能保护到牠呢。

她颤抖着,几乎都不能挺直腰杆,有弥感觉自己的视线模糊了,又变得清晰,她感觉胸腔有一股热气,令她很难受,是因为自己的错误,才令小狗转瞬被杀死,然后也因为她的错误,害小狗的魂魄变成了虚,令小狗这么挣扎和痛苦着。

她看到那头虚并没有感觉小狗活过来的感觉。

因为她是她,她的能力能令她感觉到小狗的哀伤和痛苦,那种仿佛在刀尖上煎熬的感觉令她久久不能自已,她软弱地看着眼前的那头虚,失去了理智和怪物一般的面孔令她很快就联想到小狗本来活泼可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