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嚏——”

最怕空气忽然安静,互相勾着手指的两人顿时在这一刻相顾无言,忽然某个瞬间,霜叶笑出了声音:“噗——”

那是她离开意大利后,所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相比霜叶艰难地记下俄罗斯人名,费佳记她的名字时其实也状况频出。

“霜叶。”当她第一次从对方嘴里听见自己名字的时候,还以为是声幻听。

所以费佳又再次喊了一声,他是用日语念的,字正腔圆,每个音调都像优美的乐曲拂过发丝。霜叶被这声吸引得转过头去,他当时正光脚倚坐在飘窗边上,闭上眼睑的模样像是在午睡,圣洁的光透过窗纱洒落在他卷翘的睫毛上,似有柔软的白羽飞扬,显得此幕无比美好。

“霜叶,以后这样叫你,可以么?”

他并没有真正睡着。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白衣少年抬手稍稍拉低了盖在脸庞上的那本书籍,只露出眸中一双神秘的紫色水晶,阳光底下光滑无痕的截面静静倒映着她。

她的名字,像被他咏念成了优美的诗句。

可是……

“你这家伙之前不是怎么念都念不对吗!”霜叶面无表情地揭穿了他。

于是费佳再次闭眼,滑下身子重新盖上了书装睡,被快步流星走过去的霜叶给一把将书取了下来。失去遮挡物的脸庞一时被窗外的阳光完全笼罩,嫌刺眼的少年颤了颤眼睫毛,几秒后才像抖落了睫毛末梢的水晶似的,睁开眼眸。

“因为想要你陪在身边教我的时间再久一点。”

似睡非睡的慵懒语气,听起来不知真假。

可是霜叶却成功停住了动作,视野里只剩下了那位看着并不知晓自己说出什么不得了话的白衣少年,那张清秀无辜的面容。

不,他或许是知道的。

眼睁睁看着费佳那张在下一秒转变得似笑非笑的表情,霜叶总感觉,自己像是不得不一脚踩进了软绵绵的陷阱里,越陷越深。

为了较劲,霜叶事后回头偷偷抄了一百遍费佳的名字,总算是把他的全名给记下来了。

不拖不欠的话,就不会产生留恋了吧。

她注定是只随风漂泊的鸟,没有任何可以停留的暖巢。

任务时间比想象中的更长,也不知道他究竟招惹了什么仇人,总有杀手想要前来夺他的性命,既然来都来了,‘客人’最后自然都被霜叶给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