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很快浮现出了一抹澄澈的大空火焰,橙红焰色在空气里微一摇晃,旋即便被白兰给投进了头顶的巨大仪器当中。仪器像一架床纱的珠帘,通过无数导管连接着下方的水晶棺,火焰在这时竟像是会流动液体一般为插管注满橙色,不一会儿,整副水晶棺完全过渡成了橙色。

霜叶仿佛漂浮在一片橙红的海洋,身下逐渐绽放开了一丛丛来自岩浆虚幻的澄金莲影,把她平静的面容照亮。

与此同时,吞食了火焰的仪器表盘数字开始飞快跳动,500、1000……很快上涨至了成千上万,数以亿计的数字。

“这个表盘是测定‘炎压’数值的装置,需要为它注入一定数量的死气火焰才能驱动这部机器的运转。”避免外行人不懂,白兰漫不经心地进行了一番解释,随着时间逝去,他掌心浮现的大空火焰徐缓消匿于指尖。

巨大仪器开始发光发亮,如同进行周转的恒星般自主旋转,往外绽放出极其耀目的光芒,注满了整个房间。

可它投下的那束光芒却没有落向正下方水晶棺的位置,而是扭转了方向,将站在一旁的白衣青年给笼罩在光牢内。

“……白兰·杰索,这似乎和说好的计划不一样。”

情况陡变,费佳不由笔直地将视线投注在负责操纵这一切的白兰身上。

“因为,论反水我是专业的呢。”令对方在线翻车的白兰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一包棉花糖,笑眯眯地丢进了嘴里,砂糖的美妙甜味配合着西伯利亚白老鼠悲惨的遭遇食用,真是让人心情愉悦。

就在这个时候,窗外直升飞机的轰鸣声竟距离此处越来越近,只听见有人在外界用那副沙哑的声线嘶吼了一声:“喝啊啊啊啊——”

‘嘭’——的一声,世界发生了不可抵挡的剧烈晃动。

一道震耳欲聋的响声撞破了两人这方对峙,竟是有人直接扛着一架战斗机连机身带头部直挺挺地砸进了这个房间,天空赌场的墙壁如同纸做的那般,撞碎的钢筋水泥一瞬间夹杂着碎屑飞溅在房间内的周围。

大半个房间都被这一击给砸毁,站在敞开的半块残桓可以轻易望见外界飘渺的白云,与刺目的光线。

高空的风呼呼灌入了这个房间,站在半空小块岩石上的赭发青年维持着方才的投掷动作,显然这架砸进来的战斗机就是他的所作所为。

同时他的身后还滞空了一架港黑专属的直升机,停留在直升机内部的那道黑色身影正抬手按住机舱门的上方,螺旋桨旋动的风将那头黑色卷发吹舞的凌乱无序,他随即迈出了穿着笔挺西裤的颀长双腿,轻松跳到了下方已然‘阵亡’的战斗机中部,步态优雅地朝着半敞开的房间走来。

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太宰治。

一步步接近的过程中,风不断从他的身畔呼啸而过,直把肩头披着的黑色西装大衣给吹至了身后,外套下西式衬衫包裹住的身躯被扬起的风勾勒出了完美腰线。在那微微凌乱的黑色卷发底下,是片缠缚住单眼的绷带,与露在外面那只稍显冷酷的鸢眸。

站在机顶上方的他一身黑色,尽管唇角在笑着,流露出来的压迫感却显得病态而危险旖丽,不容许任何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