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还是有点忐忑,不知道段亦宏对此事会有什么想法,自然,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他知道。有些事,自己独自承受就好,多拉着一个人去难过,没有必要。

段段一定会很难过,一定会,甚至可能会比自己更难过,他总是说要照顾他,从小开始,一直到大。

有时候冷静下来,陶涛会惶恐,这样的恩情,如何回报?然而当一切成为了习惯,他习惯了这种依赖,又依稀觉得拒绝似乎是不厚道的,就像是如果段亦宏有了难处,也绝不能拒绝他的帮助一样。

可能真的要等到那一天,自己彻底的独立不再需要人照顾了,段亦宏才可能得到解放吧,陶涛有些伤感的想着,那么就努力让那一天早点到来吧。

陶涛的手指绞在手把上,渐渐收紧,他看到手背上浮起淡青的血管,忽然轻笑: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如果只是失去一点点自尊,一点点骄傲,就可以让他最重要的两个人过得更好,那么,一切都应该是值得的。

袁朗自然是睡到了日上三杆才醒,晕晕沉沉的经过健身室的时候看到陶涛在打速度球,小红球被打得狂飞急跳,莫名的他就觉得鼻子有点疼。陶涛听到有人经过,停下手冲袁朗点了点头,那种平静而严肃的表情一瞬间让袁朗觉得有点穿越,还以为是他什么时候请了某位拳师在家坐镇指导,袁朗靠在门框上想了半天,慢慢理清思路,想起了昨天晚上他的一时冲动。

都买下来了,不玩一下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袁朗心情很好的想着,走过去抱住了陶涛的腰,然后满意的感觉到拥在怀里的身体一瞬间变僵硬。

“别动,别动。”

袁朗贴在陶涛耳边轻轻说着话,陶涛很高,让他不必像对待女人时那样弯下腰去说话,嘴唇刚好贴在耳垂附近的位置,陶涛出了很多汗,整个人湿淋淋的,潮气透过棉质的背心渗出来,但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他的体味很淡,像水一样。袁朗闻到了少少的绿茶薄荷味,他用了客房里的沐浴露。

“有事吗?”陶涛慢慢转过了身,竭力忍耐想要维持平静的神情,但是下唇微微的发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