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注意到了他的格格不入,或者说,刻意的格格不入。他用这种泾渭分明的姿态来表达自己的抗拒,为自己做出交待,以表明他虽然不得已的出现在此,但是他的心没有堕落。这是一种特意做出的,苦行僧似的清静自持,他在无声的表达他的立场,袁朗并没有试图扭转他,这样的对比让他觉得很有趣,那个压力沉重的人,在最放松的场所选择绷紧了对抗,他想看看他能撑多久。

他拎着一杯威士忌走到陶涛面前,陶涛的整个人都被他身体的阴影所笼罩,与外面的光色隔绝。他抬起头,水样清亮的眼眸在黑暗中依旧闪亮,是这个包厢里唯一没有迷乱的眼。

“不喝点吗?”袁朗用指甲去刮他的嘴角。

“我不会喝酒。”陶涛不动声色的退开了一点。

“一点不会?”袁朗怀疑。

“半杯啤酒。”陶涛很老实的回答他。

袁朗眯起眼:“醉了会怎么样?”

“睡觉!”

“呵!那喝一点。”袁朗固执的把酒杯贴到陶涛的嘴唇上:“挂了我背你回去。”

陶涛咬着杯壁,牙齿与玻璃相磕,发出轻微的声响,终于还是抿下一口,辛辣的酒液一瞬间扩散到整个口腔,陶涛捂着嘴咳嗽,强咽了下去。

“味道怎么样?”

“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