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段亦宏却抬起了头,笑道:“好像,是竹子?”

“哦?啊……啊,对!”陶涛努力陪着他笑,神情却尴尬,颈子上被呼吸暖热的那一寸在缓缓降温,心不甘,情不愿的。陶涛于是落慌而逃,胡乱找了个借口,连他自己都明白漏洞百出的借口,离开的时候最后转头看,段亦宏闪烁的眸光中似乎有哀伤,意味深长。

想什么呢,陶涛一路敲着自己的头,把段段想成什么人了?还以为个个都像袁朗那个变态呢?

想什么呢,到底在期待什么?

陶涛一手按着脖子靠在门边,掌心里的那一寸皮肤仍然滚烫灼热。

潘多拉的盒子开了,欲望的小精灵在他脑子里狂飞旋舞;袁朗是那条蛇,诱他吃下了那只艳红的苹果,从此眼前的世界不再单纯。

陶涛一直知道他对段亦宏拥有某种渴望,与占有相关,他曾经非常单纯的嫉妒过他的同学和朋友,没有更多的理由,只是因为他们占用了他的时间。当然那种嫉妒最后都会很妥当的控制了下来,人们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欲望,并不是每种都是正当的,我们常常会把主动的把一些荒唐的念头扼杀在萌芽中。

陶涛一直相信他的这种渴望与源于他单薄的童年,除了父亲,他只有段亦宏,那是他唯一的相依为命的人,他不想放手,这是多么正常的想法,就像他小时候是那么强烈的不希望老爸再给他找个后妈。

而此刻,他的渴望,有了新的出口,从童年时就已经萌芽的缠绵不放的渴望混合进男性最恒古的欲望忽然开始变得火热了起来,抚摸皮肤的触感,相拥而眠时的温暖,曾经无数干净美好的画面被掺上了情欲的因子,变得潮湿诱人。

陶涛回到袁宅的时候吴哲刚好要离开,在玄关处相遇,吴哲往旁边退了一步,让陶涛先走。

日子过得稍久,陶涛渐渐明白吴哲的工作地位还有袁朗的整个家业,似乎在吴哲还没成熟之前,赚钱主要靠传统的灰色产业以及夜总会,而现在袁朗抽出了大笔的资金在做投资及房产炒作。吴哲有技术,而袁朗有的不仅仅是资金,祖辈上在三地强大的黑色背景才是他的保护神,虽然现在大家看起来都洗得那么雪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