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姬栐再次醒来,已经是一天之后,挣扎着睁开眼,却没看见那牵挂的身影,猛的抓住身边人的手斥道:“薛蟠呢,他人呢?”

那被拖来给皇帝看病的大夫吓了一大跳,心想这位爷发的这是什么疯,吱吱呜呜的说道:“薛蟠,薛蟠是哪位?”

姬栐怒气攻心,差点没再一次晕过去,幸好一边守着的赵怀连忙走过来,拱手说道:“爷,您醒了,薛少爷守了您一夜,这时候去煎药了。”

姬栐这才发现赵怀就在床边,心中安定下来,他若是进来了,那就是控制住了场面,薛蟠也不会有事,总算是放开了手中的大夫,听赵怀的意思自己的身份应该还没有暴露,心情松了下来才觉得头痛欲裂:“我怎么了?”

“爷右腿骨折了,幸好不严重,但那晚上发了烧,薛少爷急得不行,背着你跑出了林子,奴才才能发现您。”赵怀仔仔细细的说道,心想看不出薛大人那样的小身板能背着皇上爬上那个山坡,那可不矮啊,果然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吗!

姬栐这时候才觉得喉咙干涩,待听见是薛蟠背着自己出去,心中一暖,瞪了一眼赵怀,怒道:“他劳累了许久,怎么还让他去煎药,要你们这些奴才作死吗!”

赵怀委委屈屈的说道:“薛少爷说别人他不放心,奴才也没有办法,薛少爷他关心爷你啊,我们总不能挡着他不让他做。”

于是,赵怀误打误撞的一句话成功的让暴龙消了怒气,脸色也柔和下来,待看见那人小心翼翼的端着药碗进来,眼中都能滴出水来:“蟠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有事的是你,明明受了伤,为什么不告诉我,害得我……”一听他的话,薛蟠就心中恼怒不已,但看见那人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心中一软,小心翼翼的将药丸递到他嘴巴,小心的喂他喝下,才别别扭扭的说道,“难道你不知道,我也是会担心的吧。”

姬栐蓦地勾起嘴角,按住他的手说道:“但是能少担心一晚上。”

薛蟠被他弄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却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要是腿真的断了怎么办,到时候历史上就要多一个瘸腿皇帝了!但看见那双眼睛下面的黑晕,到底不忍心再说:“好了,你再休息一会儿吧,才刚刚退烧,快别折腾了。”

“嗯,你也别守着,上来休息一会儿吧。”姬栐说着往里边挪了挪,拉开被子说道。

薛蟠瞪了他一眼,心想怎么能在外人面前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转头一看,哪还有赵怀和大夫的身影,回头看见姬栐期望的眼神,也便没有推辞躺了上去,一粘被子便沉沉睡去。

姬栐替他拉好被子,看见少年仅仅两日便消瘦了一圈,忍不住伸手抚上那眼下的黑晕,心中犯不住的怜惜,手指在那细嫩的肌肤上流连不去,半晌叹息了一声,将那人挪进了一些,再也没有前进一步。

伤筋动骨一百天,但他们显然没有一百天的时间留在这里,第二天,带上了那个不知名的大夫,坐上加固的马车,一行人往京城赶去,后面留下的军队自然是压着人慢慢跟上。

薛蟠担心他一不小心就留下后遗症,凡是都是亲力亲为,按着姬栐除非是生理需要,不然不准下马车,就是生理有需要的时候都是赵怀抱着出去,原本皇帝嫌弃这个姿势太过别扭,但却败在薛蟠的冷眼下。

除去这唯一一点,姬栐对现在的生活满意极了,因为受伤的原因,他只能留在马车内不出去,薛蟠不放心留他一个人,自然也是流了下来,甚至晚上怕他自己踢到脚,都是要压住他睡,弄得白天瞌睡连连,姬栐乐得拉他靠在自己身上小憩。

再一次看见薛蟠出来端着晚餐进去,赵怀啧啧了一声,心想皇上这伤受的也太享受了,大夫都说了养伤一段时间就好,绝对不会有后遗症,这薛大人还担心的跟什么似地,整天整天的看着,什么事都要亲自动手,啧啧,看看皇上那模样,都快笑得没眼了!

无论几人怎么纠结,皇帝陛下怎么拖延行程,京城也很快到了,看见京城的大门,薛蟠才总算松了口气,庆幸一路上没遇上什么狗血的暗杀事件,皇帝陛下除了那条还不能跑的右腿,什么事都没有。

姬栐略为惋惜的看着宫门,很想一道圣旨下去让薛蟠跟着一起进宫,但到底是有些理智,要是真的那么做,不就是授人于话柄吗,他喜欢薛蟠,不舍得他受到一丝一毫的责难,所以愿意控制自己的欲望,让他远离是非。

等姬栐再次醒来,已经是一天之后,挣扎着睁开眼,却没看见那牵挂的身影,猛的抓住身边人的手斥道:“薛蟠呢,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