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水利夏跟着的场来到他之前说的那间咖啡店。
这店的生意确实非常冷清,也许是由于地方偏僻的缘故。环境还不错,店里绿色植物挺多的,还放着舒缓的音乐,服务生不叫的时候绝不会在眼前乱晃。
左右无人,的场静司便道,“你很特别,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特别。”
这话令琴酒的眉头微微一蹙,眼神也浮现出一丝晦涩。
的场轻笑一声,“请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名取似乎并不愿意谈论你们认识的经过,所以我就自己来了。不过我看事情解决得挺圆满的,你对妖怪、灵物之类的东西应该也不是一无所知,倒显得我有些多余了。”
“不不不,完全不会,其实恶灵的事我也是第一次碰上,误打误撞也说不定。”深水利夏连忙道,“还请的场先生把你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吧!”
这样说一半藏一半的,深水利夏闹不明白的场的真实目的,琴酒也会逐渐失去耐性的。
“你是个很谦虚的孩子呢,跟我认识的另外一个直率的孩子不太一样。”的场语调轻柔地说,“不如我们先从日高竹子开始说?”
“这个女人,哦,女士,她加入的场一门的时候家主并不是我,那个时候不只是我,的场一族的人都认为,只要是为了保护人类,即使是利用妖怪和人类都没关系。在听说了河下的事情之后,我提出最好能找到一个引子的看法,目的不是为了用引子把恶灵钓出来,而是通过引子去净化它,与它沟通,实现恶灵的愿望或者感化它,让它散去邪性,如果最后能为我所用自然最好,不行的话也可以让它自由的去轮回。镇压恶灵其实是相对不那么好的办法,一来封印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浪费资源,二来如果恶灵的意识太强,无法为我所用,一切的辛苦都会泡汤。”
的场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后,继续说,“而日高竹子的愚蠢之处在于,她对利用这两个字产生了误解,并且在第一时间选择以修为不足的自身去镇压恶灵,也完全不记得除妖的目的是为了保护人类,本末倒置了。”
的场说,对先祖们的观念有曲解的不止日高竹子一个人,但能像她这么恶心的毕竟不多,让深水利夏无需太过担心。
听完这番话,深水利夏疑惑道,“除妖师难道不是很讨厌妖怪吗,为什么听起来你对恶灵倒是挺用心良苦的?”
“恶灵虽然也是邪祟之一,但至少它们生前是人类。”的场叹了口气,“关于我讨厌妖怪的话题,并不在我今天想和你谈论的内容当中,如果你非要问个原因的话,请恕我无法回答你。”
深水利夏摇摇头,“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本来我也不是非要答案不可。”
的场忽然一笑,“你们真的很不一样,据说你们还是同学?那你跟夏目的关系一定不太好。”
“是不怎么熟,但也谈不上不好……”深水利夏顿了顿,适当的露出惊讶的表情,“你刚才说的人是夏目贵志同学?!”
“我还以为你早就清楚呢,毕竟他终日与妖怪为伍,实在是让人头疼。”的场无奈道。
“但是夏目同学挺善良的,他和妖怪之间的交往未必是什么不好的事。”深水利夏说。
“让我头疼的人物有一个就足够,我不想再来第二个了。”的场摇摇头说,“接下来才是我要说的重点。”
“但闻其详。”
“我想,你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特殊性,或许名取也跟你说过?”的场喝了一口茶,优雅地放下杯子。
在咖啡店点茶喝,还能一边听着钢琴曲一边享受茶,的场也是个奇怪的人。
“你说的是,我能够成为引子的特质?”深水利夏顺着的场的话说。
“不错,我一看到你,就感受到我的式神们对你的亲近之意。跟夏目的能力不同,你的气息接近自然,最适合与那些邪祟沟通。然而,”的场话锋一转,脸色带了些严肃,“我不希望你加入的场一门,甚至有多远最好离多远,你这样的特质,碰上日高竹子这样的半桶水还算幸运,遇到其他人我就不敢打包票了。”
“可你刚才不是还说,像日高竹子这样的人并不多吗?”深水利夏问。
“像她那样愚蠢的人不多,不代表对你这种特质有想法的人不多。”的场轻轻一笑,“不过,真要说的话,其实也并不多,但总有那么一两个不受控制的疯子,实力却令人忌惮,真要落在他们手上的话,恐怕我也救不了你。”
深水利夏跟着的场来到他之前说的那间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