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水利夏气愤地瞪了琴酒一眼,正想说点什么,结果肚子里传来的轰隆声让他瞬间忘记了自己之前想说的话。从一方面来说,整个晚上深水利夏都被琴酒喂得很饱,然而另一方面,始终不间断的运动也消耗了他不少体力,起码胃囊的空旷是别的东西无法填补的。
琴酒自然看出了深水利夏的窘迫,但他很贴心的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正好,这个时间伏特加也该过来了。”
深水利夏又惊了一下,“伏特加还能算好时间过来?”刚说完他就觉得自己想太多,于是换了个靠谱说法,“你和伏特加约好了时间?”
琴酒点了点头,没否认。他起身去衣柜里找了张干净的床单,抖开披在赤裸的深水利夏身上,然后连床单带人一起挪到了旁边的梳妆台上,也幸亏梳妆台足够宽大。
做完这些,琴酒开始处理床上那张惨不忍睹的床单。
深水利夏看到这里,忍不住问道,“上次在酒店……那些床单你是怎么处理的?”
“嗯?”琴酒正利落地将床单卷吧卷吧,闻言回头看了眼深水利夏,有些莫名道,“找个袋子装起来,扔到后巷垃圾桶。”
“哦,所以你没有烧掉它们?”深水利夏捕捉到关键点,恍然大悟,“难怪贝尔摩德会跟我说那样的话。”
琴酒意识到什么,眉头一皱,“她说说了什么?”
深水利夏挠了挠脸颊,有点不太好意思,“我想,她派去跟踪你的人大概是出于好奇,把你扔出去的东西又从垃圾堆里扒拉了出来,所以她知道我们已经……”再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太羞耻。
倒是琴酒眼中闪过一抹杀机,“那个女人管得太多了。”
“我觉得她不是管太多,而是尽可能地把有利于生存的条件都紧握在手里,她的过去如何我不清楚,但现在她肯定是舍不得死的。”深水利夏沉吟道,“她这次想方设法避开了你们的行动,不也能说明这一点?”
琴酒冷冷地笑了下,似乎是在嘲笑贝尔摩德的自作主张,在组织里少数知道他与深水利夏关系的人当中,贝尔摩德是最有威胁的,她和伏特加不同,从一句话就能推测出很多秘密来。然而出了这件事,贝尔摩德就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注定会被卷进组织挖好的坑里,那么琴酒也就不必时刻警惕她了,因为有深水利夏这一层关系在,贝尔摩德还有需要琴酒的地方。
简单来说,如果之前贝尔摩德有想要利用深水利夏来威胁琴酒的心思,那么现在她就不得不盼着两人百年好合,闭紧自己的嘴巴,以图将来的某一天琴酒能在她遇到困境的时候搭把手。
无论如何,贝尔摩德会被拖下水已经成了定局。
“我真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任务,能让贝尔摩德也退避三舍?”深水利夏喃喃道,“当然,我不想要你的回答,知道太多对我没有好处。我不过是好奇而已。”
“告诉你也没关系,反正这也是我打算跟你商量的内容。”琴酒此时已经找了个塑料袋,把弄脏的床单、枕套什么的都塞了进去,“还记得之前跟你说过的‘杀人灭口’吗?”
深水利夏裹着床单点点头,“听起来你并不是真的想杀我?”
琴酒失笑,“我怎么可能真的杀了你?”
怎么不可能?这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中了麻醉针还能给及时自己开一枪呢!
不过,不管表现得再凶残,琴酒毕竟还是个人。只要是人,就总有弱点,总不能完全做到冷血残酷。
深水利夏抿唇笑,“嗯,那还差不多。”他从梳妆台上跳下来,奖励般地给了对方一个热情的吻。直到两人差点再度擦枪走火,才堪堪停下,“……所以你想安排让我假死?”
“给你换个新的身份。”琴酒也没有跟他绕弯子,直接道,“让fbi那边的人出手,比我这边的效率高。”
深水利夏皱了皱眉,“事情有那么严重吗?”
“不然你以为贝尔摩德为什么想躲避风头?这次行动的牵头人是那位‘阴阳师’,还有一群研究基因序列的科学家。本来前些年就已经成立了开发异能的项目,只是参与这个项目的小组一直很低调,直到最近,那位‘阴阳师’开始活跃起来了。”琴酒盯着深水利夏的眼睛道。
因为他重点提到了“最近”两个字,针对的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言下之意,要真是想折腾他,就不会好心地让他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