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做善事积福,又是宁可自己冒险也不愿他涉险,白玉堂觉得这小螃蟹虽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早已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了。
庞昱是不知道白五爷心中所想,要是他知道了,肯定会说一句——少侠,你想多了!
他真的是被地府酷刑折磨得心有余悸,拼命想做个好人,又不忍见到白玉堂死于非命的凄惨模样,便想方设法替他规避危险。
自然,他也是喜欢对方的,从前和白玉堂没什么交集,如今两人交情非比寻常,也就更紧张些,生怕白玉堂重蹈覆辙,死于非命。
他现在还有些发愁呢,看白玉堂这时不时就要亲热一下的姿态,就知道他铁定不是禁欲之人,而庞昱自己也是血气方刚的弱冠之年,被撩拨得狠了自然会有感觉,他自打从地府回来以后更是洁身自好,连个近身的人都没有,被白玉堂这么一撩拨,忍一回两回还好,次数多了,总怕自己会忍不住压倒对方。
也不知道纵欲在地府里算个什么罪名,话说你情我愿的纵欲,应该……没啥大问题?
他们都是男子,成亲是不可能了,名义上的夫妻做不成,也不知地府承不承认契兄弟的关系?要是给他们几个无媒苟合的罪过,岂不是冤大发了?
不过,包大人是地府尚未回归的星君,只要和包大人打好关系,未来星君应该会承认他们的吧。
果然,和包大人搞好关系是他重回阳世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了。
白玉堂暗自遐想,庞昱暗自庆幸,两人都是魂游了一阵才回过味来。
白玉堂不知不觉已经顺手用内力震了个浅坑出来,将尸体扔进去,庞昱也一心二用地在边上埋土撒落叶,两人回过神时,那人已经埋好了,外观根本看不出来那里埋了个人。
“这就……可以了。”庞昱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和叶渣,转头问道,“咱们现在就去那个最近的寨子?”
“带你吃大户去。”白玉堂笑道。
差点忘了,天色已暗,肚子又开始唱空城计了。
“不过,你怎么就知道那人是哪个寨子出来的?”庞昱问,“万一他那寨子挺远的,这个近一点的寨子却没怎么乱,我们潜伏进去,碰上戒备森严的,要拿到襄阳王反叛的证据也不容易。”
白玉堂带着他穿过密林,沿途做了记号,回道:“死了这一个小头目,所有的寨子都得乱。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吗,他是因何死的?”
“分权不均?”庞昱细细琢磨了一下这四个字,恍然大悟,“其他几个小头目早就盯上了他手中的权,将他引出来秘密杀掉,便是早就准备好瓜分他的那个寨子,此时他的寨子一定是群龙无首,又混杂了不少其他小头目的人手,他们都想分一杯更大的羹,说不定还会打起来!而他们带走了人后,另外的寨子则会人员骤减,守备也有空缺!”
白玉堂点头赞道:“说的不错,这么一来,无论我们碰上的哪个寨子,都能让我们趁虚而入。”
庞昱心道这也太轻松了,襄阳王不会是在诈他们吧?可随即又想到这些人的江湖习性,没准还真的是干事不经过大脑,全凭拳头说话的那类人,光是把人引出来直接杀掉这事就做得太不漂亮了。
两人一路探讨,终于是来到了一个最近的寨子。
那寨子连岗哨上都没了人影,隔得老远都能听见闹哄哄的声音,和白玉堂早上看到的训练有素相去甚远,料想就是那个倒霉小头目管的寨子了。
白玉堂轻笑道:“运气真好,正可一锅端了。”
庞昱一想也是,这几个小头目都在,还各自为政,可不正适合各个击破吗,这样一来连其余几个寨子都不用潜伏了,直接把人绑了,再一个个去劝降,愿意从良的人肯定不少,毕竟这里头大部分人是被强行征进来的。
一路挑着隐蔽的路走,两人安然顺利地过了岗哨,潜入了寨子。
寨子里最大的厅堂此时灯火通明,好几拨人或站或坐挤在其中。
庞昱捅开窗户纸往里瞧,人影乌压压的,看得他有点晕眩。眼睛还没适应过来,便听见里头有人道:“既然大家相争不下,我推荐王虎和马龙这两位兄弟,张华兄死了以后,东寨就属他们二位武功最高,只有他们才压得住东寨的人。”
厅堂里嗡嗡一片,似乎有人出言反对,又有人反驳反对之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庞昱都快耳鸣了。
最后几人似乎达成一致,东寨的银钱怎么分,人手怎么分,该提拔哪些人,又黜落哪些人……和死掉的张华关系铁的那几个,就都边缘化了,和张华关系不好又有点能耐的,就都提拔了。身强力壮的,要过来当伍长、什长,体弱的,还是留在东寨吧。
又是做善事积福,又是宁可自己冒险也不愿他涉险,白玉堂觉得这小螃蟹虽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早已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