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兽还是异兽,能飞天,能入地,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周瑜为了自己小小的发现开心的笑了,那笑容也是轻轻的,周瑜轻轻的笑著问:“孔明想到什麽好对策了吗?”诸葛开口欲言,周瑜又打断了他,用那样开心而愉悦的笑容说:“我们都写在自己的手里,然後再对一对,可否?”

诸葛面对那样愉悦的笑容,有些惘然失措,然後微微的点了点头,於是两人持了紫毫笔,在掌心写了字,写好了握紧了手,周瑜看到诸葛那只紧紧握成拳头的手,在众人的目光下,五个指甲整齐的修剪过,闪著珍珠般温润的光泽,手指修长而白皙,修长的手指缓缓张开,像是开了一朵洁白的花,那白皙的掌心写著一个飘逸而内敛的字,正是一个小小的“火”字。於是周瑜笑著将自己的手也张开,也是一个“火”字,两只手并排摆在一起,像是在诉说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和默契。

周瑜说过——你以为这世上还有几个人懂我?

因为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天上地下,都只有一个人,只有你一个人。所以就算不是好事,也可以不在乎。

那一瞬,有什麽静静的挣脱了平衡的锁链,向不为人知的未来缓缓倾斜。

第4章

孙权一行人商议已定,回正殿诏告群臣,群臣见木已成舟,无可挽回,只有默认。之後孙权令程普为右都督,协助周瑜并力逆cao。并以鲁肃为赞军校尉,助画方略。

这天晚上,周瑜再次去见孙权,说道:“曹cao自称拥有八十万水军,我派了探子打探虚实,以实校之,得知曹军虽是旌旗蔽空,亦不过十五六万人罢了,且已久疲。众数虽多,不足畏也。如若将军能给公瑾精兵五万,则公瑾足於制之。”

孙权叹说:“子布、元表诸人各顾妻子,挟持私虑,令我大为所望。幸好还有公瑾你愿意与我一同抵抗曹军。不过五万兵实难卒合,已选三万人,船、粮、战具俱办。

周瑜微微颔首,出了门,再夜色中掩去面上笑容,强打精神,又去找了右都督程普。与他叮嘱了几句,而後整顿军队,当夜,程普便披挂上阵,黄盖随军出征,周瑜鲁肃却留在了後方。

忙了一晚,在逐渐露出朦胧微光的苍穹下,周瑜一身红服,被晨风吹得衣摆翻滚。他看著马蹄踏过後一时无法平息的沙尘和消失在远处的军队,俊美的面孔上满是疲色,轻轻的叹了口气,回了都督府。

晌午,都督府。

都督府内,主厢房阳光透过窗棂流淌了一地。都督府的医者施展悬壶济世之能,对著将红服褪到腰间的年轻将领,望、闻、问、切。那将领正是周瑜。赤裸著的白皙上体,虽不是肌rou纠结,亦是结实而精壮,像大理石般流畅而完美。那上体上却缠绕著重重的白色纱布,那纱布新新旧旧,皆是点点血迹周瑜问那医者:“前段时间忙,就一直拖著,现在如何了?

医者皱著眉头问:“上次看的时候,都督伤口不是已经开始愈合了吗?到底怎麽裂开的?”

周瑜笑著说:“喔,是那次,蜀汉那边来人,中了曹贼的埋伏,都督府里没人走得开,只好我去,打斗时裂开的。”

医者脸上变色:“为了蜀汉的人?”

周瑜笑容更胜:“蜀汉的人才更是重要。若是蜀汉来得人有个三长两短,怕是东吴就要面北而称臣了,怎麽了?

医者长叹,一鞠到地说:“都督纵横裨阖,披荆斩藜,为东吴立下汗马功劳,在下亦是敬仰非常。上次在江口会敌,都督一人力战敌人三百,身上留下七道伤口,皆深可见骨。再上次,将军于城外赢敌,有万夫不当之勇,身上有十一道剑上,臂中两箭,亦远非皮rou之伤。诸如此类,数无可数。若将军依旧不懂得珍重自己的身子,在下便是华佗在世,亦无可奈何。”

周瑜愕然问道:“怎麽,伤得很重吗?”

医者答曰:“在下自当竭尽所能报将军痊愈,可将军此伤已伤至经脉,愈合之时,切记不可动怒,否则病情反复,在下也无能为力了。”

周瑜听罢,微微笑著,自言自语:“伤啊,伤啊,你可要争气些,在这样下去耗在後方,我的刀怕也是要流泪了。”

医者听得眉头大皱,欲要再言,周瑜止之,只得躬身退去。

剩下周瑜一人呆在房中,见到他面上笑容,一点点隐去,他一手紧紧的抓住红檀的桌子,想分担身上伤口钻心的疼痛,一时用力过大,在桌上留下一个深深的掌印。等到重新穿好一身鲜红的袍子,才发现那红服上有些发暗的色块,全是斑斑点点的血。

异兽还是异兽,能飞天,能入地,呼风唤雨,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