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夫人是讨厌他,可是……也从未想过要害他。

魏无羡眼眶一热,险些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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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怀桑感受着心底的酸涩,听着魏无羡的心声,不禁苦笑。

魏兄啊魏兄,你这是钻人家套子里去了。

他可以确信虞夫人下手的时候,确实没有下重手,但当时虞紫鸢未必没有做好最坏的打算。

再看看这个时候的江澄,若没有魏无羡,只怕江澄凶多吉少。

虞夫人毕竟是看着魏无羡长大的,哪怕她再不喜魏无羡,只怕也无法否认魏无羡的优秀,在绝境之下,魏无羡活下来的几率比江澄要大多了,把魏无羡安排在江澄身边无异于给江澄上了一道安全锁。

只要这把锁还在,江澄就不会出事。

聂怀桑想不出到底虞紫鸢为什么要手下留情,但当时的情况,毕竟大敌再侧,虞紫鸢暴怒打王灵娇的时候,脱口而出打狗也要看主人这种话,想来……多是因为被逼迫打魏无羡,虞紫鸢是那么听话的人吗?

若是,虞紫鸢也不会翻脸了。

总之,往事不可追,事实就是,魏兄因为虞紫鸢的一时手下留情,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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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卯着一股濒死般的劲儿,拼命地划。

一个多时辰后,终于徒手把船划回了莲花坞。

此时已是深夜。

莲花坞大门紧闭,大门之外,灯火通明。

粼粼的水面上流动着碎裂的月光,还有几十盏做成九瓣莲的大花灯,静静地漂浮在码头边。

一切都和以往一样。

可就是因为和以往都一样,才更让人心中不安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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