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菀将一颗药丸塞到了紫仙儿水润而微张的嘴里:“这是解药,吃下去就好了。”她说:“你说的对,我就是没有过男人,可我娘说,我还小,没有男人也没什么丢人的,迟早我会找到全天下最好的男人!”说到这里她笑着看了一眼西门吹雪,脸上一红说:“我娘说的没错,我已经找到了。”

最后她说:“你是陆小凤的朋友,本来也应该算是我的朋友,但我娘和我爹都说不能和睡过太多男人的女人做朋友,不过我可以给你解药。”

也就是这个时候,陆小凤想到乐菀说过的话:若我们是朋友,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或许她说这话时,并不知道陆小凤有多少乱七八糟的朋友,就好象西门吹雪结交陆小凤的时候,陆小凤一文不名到西门吹雪也不知道他未来会有多少的麻烦缠身,可是乐菀会为了花满楼验毒,绝不只是因为她好奇,更因为他是陆小凤的朋友,还会为了他惹的麻烦奔波两天不合眼。就像西门吹雪虽然会剃掉陆小凤的胡子,但一样会为了他去惹一个很麻烦的麻烦。

陆小凤识得不少讲义气的男人,但讲义气的女人却是少之又少,或者说从来没有遇到过,大多数陆小凤认识的女人心里要么就只装着男人,或者是钱,要么就是装着陆小凤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嫉妒?也或者是别的什么。

乐菀无疑是特别的一个,也许是因为她爹是当年名震天下的凌攸江。

又一次,陆小凤觉得自己的朋友西门吹雪的运气真的还算是不错。并且,他做了一个决定,下一个冬天,他一定要再抓几条那个什么只在冰下才会有的毒鱼给这个毒丫头。当然,事先不能让她知道,不然她又要在他的腰上系红绸子,直到现在他只要看见红色的绸子就觉得一股透心凉。

紫仙儿走了,走之前她坐在陆小凤的腿上说:“也不知道那解药是不是真的,你帮我试一试?”

陆小凤不是没有想过试一试,毕竟他还是喜欢紫仙儿的,不然不会每次去沙州都要去找她。可紫仙儿说这话的时候,花满楼正坐在桌子的另外一边微笑,他并不太介意陆小凤试不试,乐菀眨巴着她的大眼睛全是好奇,她希望陆小凤试一试,西门吹雪的面色有些凝重,似乎还没想好这个紫仙儿到底是不是该死……

所以,还是算了吧。

-

但是麻烦并没有随着紫仙儿一齐走了,紫仙儿给西门吹雪留了一个对于他来说相当的麻烦,而对于陆小凤根本就不算是麻烦的麻烦。

可是因为西门吹雪觉得很麻烦,所以陆小凤每天都觉得西门吹雪好象随时都准备用剑刺穿他的喉咙。

这个麻烦来自于乐菀,乐菀本就是一个像孩子一样的小姑娘,保留着不输于任何一。个孩子的好奇心,只要她想知道的事情她会锲而不舍的探究下去,比如她老早就想知道关于男女之间那些药的药理等等,可是乐七娘一直都不告诉她,如今紫仙儿叫她去问“她男人”,她却知道“她男人”一定不会告诉她,于是她决定自己求索。

华灯初上的时候偷偷从房间的窗户翻出去,跟上一个笑得跟陆小凤一样难看的男人,便可以找到当地的青楼,正门是走不得的,最好是后门忘记关了,就走后门,若是后门关了就只能爬墙。以她的轻功要挂在房檐上还不被人发现有点难,于是通常要选一楼的房间,扒在窗户外面,左右看看,再把窗户纸捅破一个洞,眼睛凑上去……

连陆小凤都不知道是第几回看见西门吹雪黑着脸从外面回来,后面跟着低着头,貌似乖巧的毒丫头。好象每隔两天,每到一个新的地方就会发生一次。

等到西门吹雪和乐菀上了楼梯,进了房间,陆小凤对花满楼说:“有时候我怀疑西门吹雪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花满楼在喝酒,最近他的酒喝得一点都不比陆小凤少,也就是最近,陆小凤才发现,花满楼的酒量一点都比他小。花满楼说:“西门庄主本不是一个贪欢之人。”

“不对!”陆小凤摸着已经长出一些的小胡子,坚决的否认了花满楼的说法,他觉得问题的关键是:“那丫头的娘跟她说了,没和她成亲,又和她睡觉的人都要死。”

-

而在房间内,西门吹雪说:“以后不准再去!”

乐菀乖乖的点头,应了声:“嗯!”

可经过这样多次,西门吹雪已经知道,这声“嗯!”是作不得数了,最近他甚至发现她的轻功因此进步了不少。